“哦……那就好。”姜灿灿愣了一下, 笑眯眯的说，“那真的是太好了, 他们就应该受到惩罚。余莘, 现在我们可以在这里快快乐乐的生活了吧？再也不会成为别人的实验品了，对不对？”

“对, 以后我们可以安心在这里生活，幸福快乐的过一辈子, 不会有人再拿我们当实验品。

“那真好。”

姜灿灿站起来, 将削好的苹果递给阿莘，“吃吧, 我刚削好的。”

“要不, 一人一半？”

姜灿灿眸子亮了亮, “好，一人一半。”她将苹果分为两半，还细心的将一半苹果的芯给去掉, 再递给阿莘，剩下的一半, 她没有去苹果芯, 直接拿着就啃。

两人靠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上的新闻。

这里的新闻是阿莘从现实世界转播过来的, 所以是真的。

“他们真的伏法了啊, 那个实验室也被捣毁了啊。”姜灿灿语气轻松的说。

“对，一切都太平了。”

“那我们明天去上学，怎么样？我还想考大学, 想享受大学的时光，”姜灿灿眯着眼睛说，“当然，你得和我一起。”

阿莘点头，“好。”

姜灿灿站了起来，去厨房洗了手，回头对阿莘说，“那我去房间看书，耽搁好几天，学习要是跟不上，那可太糟糕了，我可不想落榜。”

阿莘目送姜灿灿回房间后，收回目光，看着电视里的新闻播放出神。想起明天还要去读书，她灵魂之力涌散出来，在这座城市，建立了一所十分不错的学校。里面的人各式各样，有着自己的反应，并不像程一零的那个脑电波世界，哪怕一切看起来真实无比，一旦没有程一零控制，那些人的表现，只要稍微细心一些，就能够发现端倪。

她这个世界，可以以假乱真，是姜灿灿想象中的那种世界。

美好，和平，安稳。只有善，没有恶。

在这个世界，姜灿灿会很幸福，是这个世界的公主，被所有人宠爱。

后来她们考上了这座城市的大学，在大学度过了美好的时光。

毕业那天，姜灿灿突然拥抱着阿莘，在她的耳边轻轻的说，“阿莘，你真好，我好喜欢你啊。”她没有让阿莘说话，一直紧紧地抱着她，“我在想，这个世界明明是假的，为什么还愿意心甘情愿的留在这里，而不是和从前的每一次，都会在一个受不了的点，选择自杀。周而复始，重复着这一切。”

“这一次回来，我以为我还是会在某个承受不了的时间段，选择自杀。自杀一开始对我很可怕，后来像是小孩子过家家。在这里自杀，根本就死不了。不过是被人重置记忆，偏偏，我又记得这些。

你知道什么最可怕吗？

不是没有记忆的未知，而是你明明知道前面是什么，有什么样的陷阱，你的结局是什么，可还是无法避免，无法改变，要去重复无数次这样的事。暗无天日，看不到希望的那种感觉，时刻都会让我感觉要崩溃。”

“爸爸为了实验，不惜给已经醒来的我注射昏迷的药，在我还有意识的时候，他残忍的将我的脑电波抽离，那种痛苦，我至今难忘。起先，那个脑电波的世界，整个世界都是黑暗的。在那个黑暗孤独又冰冷的世界，只有我一个脑电波，那个时候，我的记忆还没有苏醒。”

“我是在重复第三次自杀之后，开始苏醒的。一开始我试图小心翼翼的去改变过，但这个被人操控，被人掌控的世界，我改变不了结果。每一次看到余莘这个和我差不多的小女生，被他们欺骗的崩溃的样子，我都无能为力。

他们也想像对余莘那样对我，但我每一次都在这之前就自杀了。

后来，有一天发现我爸爸不对劲，不错，我发现了他的不对劲。他一直留在这里，让我发现了一些秘密。比如，他很可能也被人拘了脑电波，放到这里。

前二十年，进到这里的人只有我爸爸和程一零，所以，我猜测这个下黑手的人，应该是程一零。后来我小心验证，果然程一零非常不对劲。”

“你知道我当时的心情吗？”

阿莘问，“是怎么样的？”

“有点高兴，他遭报应了，他为了疯狂实验不惜牺牲我，没有任何亲情可讲。现在居然被程一零依样画葫芦的弄进来，我可高兴了。”

“这些年来，这里崩溃了许多脑电波，我能够一直存活下去，或许就是姜柏雷在这里陪我吧。看着他疯狂实验而不自知，还得意洋洋的样子，我就特别开心。”

姜灿灿把阿莘松开，一双亮晶晶的眸子望着阿莘，“在你主动来找我，看到你瞬间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是余莘。余莘那小姑娘，哪怕是记忆苏醒，也不会有你这样镇定，冷静。突然闯入一个外来者，我真的很高兴，我以为你是和我一样被人弄进来，不小心变成了余莘，这么冷静一定是一个很聪明的人。有一个共同阵营的人，哪怕永远出不去，也可以演戏玩死他们。”

姜灿灿非常兴奋的说，“我没有想到，阿莘，你真的好厉害，能够在这里打败他们，将他们驱赶出去，还能够创造比脑电波世界还要厉害的世界。”

她回头看了眼这所大学，“这里的人，真的好逼真，要不是我很确定，我们就是在虚拟的世界，可能会相信现实就有这么一所学校吧。”

“我这几年来，我几乎想到哪里去，想要什么，你都能够创造出来，”姜灿灿眼里出现佩服的神色，“你让我敬佩，但我对你更多的是喜欢。”

“阿莘，我有时候在梦里，会看到一个身影，这个身影有一点像你。我可以肯定，我真的很喜欢梦里出现的这个人。”姜灿灿的脸有些发红，“昨天晚上，梦里的那个身影转身了，转过来的脸是你。”

阿莘牵住姜灿灿，眸子里带着温意的笑容，“所以，灿灿说这么多，是要打算毕业就和我结婚吗？”

“啊！”姜灿灿有些没有反应过来，阿莘凑近她，“要结婚吗？灿灿。”

“结……当然要结。”不管这个世界是真的，还是假的，只要这个人是阿莘，她都要和对方结婚。她顿了顿，“你是不是早就发现我不对劲了？”

“发现了。”

姜灿灿扁了扁嘴，“阴险，果然贼精，你是将我当猴看了吧？”所以，她从来不问阿莘钱是哪里来的，不疑惑，对方一点都不诧异她的态度，就是因为阿莘知道她有记忆。

“不。”

阿莘拉着姜灿灿回家，声音伴着微风响起，意识一动，漫天的玫瑰雨降落下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她们祝福，“我把你当爱人看，不管你愿意永远活在梦里，活在虚幻，相信这一切是真的。还是清醒过来，愿意面对现实，我都会陪着你一起。”

姜灿灿惊呆的望着飘落下来的玫瑰雨，又听到阿莘真心诚意的话，抱着阿莘就亲了一口，声音轻快的说，“只要有你在，这个世界也不错。要是在现实世界，哪能够说下玫瑰雨就能够下玫瑰雨，阿莘，我不止要看红玫瑰雨，还要看各种颜色的玫瑰雨。”

阿莘当然会满足对方，原本红色的玫瑰，变成了各种颜色，飘落下来。姜灿灿连忙用手去抓，真实的触感，让她笑了出来，高兴之余，又抱着阿莘亲了一口，亲完还在阿莘滑嫩的脸蛋上擦了擦，用无辜的眼神望着阿莘，表示口水已经擦干净了。

“我从来都没有见过房子那么大的钻石，阿莘，你变一个出来给我看看。”

面对姜灿灿做梦一样的要求，阿莘照样允了。

姜灿灿看着不远处的一座房子，突然变成了一颗大钻石，在太阳底下闪闪发光，兴奋的手舞足蹈，拉着阿莘飞快的奔过去，嘴里嘀咕一句，“能够飞就好了。”

话刚落，她就飞了起来。

“真能够飞？”

“能，这是我的世界，你想的都能够实现。”

姜灿灿嘴角止不住的上扬，最后两人落在大钻石上，姜灿灿抱着钻石亲了一口，“这可真大啊。”

“如果这颗钻石每一面的颜色都不一样，那会是怎么样的呢？”姜灿灿话刚落，大钻石每一面的颜色都不一样了，黄的，红的，蓝的，粉的……这种颜色拼接在一起，简直闪瞎了她的眼睛。

她抱着阿莘的小腰，心满意足的躺在上面，“好满足，好快乐，好幸福。”

“阿莘，我想要一件特别漂亮的婚纱，马上和你举行婚礼。”

姜灿灿感觉到周围在变化，大钻石没有改变，但周围的建筑都变了。

一座以钻石构建而成的礼堂出现在她的眼前，她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低头发现她正穿着一身最为华美的婚纱，被她抱住的阿莘，也穿着一身同款的婚纱。在不远处，还有一面镜子，镜子里面呈现出她们两个相互拥在一起的样子。

姜灿灿眼眶有些红，她真的是太幸福了。

三十年前车祸，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又被弄到这个虚假的世界。熬过了一次又一次的实验，终于熬出头，等来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所以，这就是苦尽甘来吗？

她捧着阿莘的脸，吻了吻对方的唇角与额头，“我们结婚吧。”

“好。”

姜灿灿激动的牵着阿莘，她只觉得眼前一个恍惚，周围来了许多客人。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位和蔼可亲的神父，正笑容满面的等待着她们走过去。周围人的目光，都充满着喜悦与祝福。

当音乐响起的瞬间，半空中又飘落下来颜色绚烂的玫瑰雨。姜灿灿心想，她可真幸福，这个世界，比外面的世界真实多了。

……

“那家植物人疗养医院已经被封了。”

“程一零被枪毙。”

“实验室也被曝光。”

婚后，某一次阿莘见姜灿灿盯着电视机上重复的新闻看，和她说道。

姜灿灿回头，诧异的说，“真的？”她一直以为，外面的一切，阿莘都管不了。

“阿莘，你可以去外面？难道，你的身体还在？”

“不，都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