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第六十二章(1 / 2)

劫道 钦点废柴 3939 字 27天前

白俊飞二话不说回拨了aj号码,免提开出来,冷漠而礼貌的女声回荡在逼仄的车厢里:“您好,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在另一种语言提示出来前,白俊飞挂掉再拨图图的,同样的提示掐灭了那点星星之火。

他不得不回到唯一的线索上。

视频很短,白俊飞像没看明白,反复琢磨。镜头拉得近,满屏的皮肤,针管刺入后推送液体,来来回回播放跟教学片一样,逐渐钝化观看者心头的忧虑,让人变得麻木。

甘砂拿手挡了下屏幕,说:“别看了,先回去。”

白俊飞回过神,下意识瞄了时间,离收到消息不过十几分钟,不停播放的视频犹如刀子将他们上下捅得千疮百孔。

然而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在房门前,甘砂放缓脚步,白俊飞还算有默契走上前开门。里头坐在床尾的两人闻声,四道目光齐刷刷扫来。

“你们看看这个,我刚收到的。”白俊飞把手机滑开锁屏朝向游征和戴克。

甘砂一直走在白俊飞后,多少被他挡住一些,游征多余的眼神在她身上明显停顿一下,落回屏幕上。

疑惑在两个男人眉宇间积出怨气的褶皱,游征掌控了手机,查看发信人信息。白俊飞在旁替他释疑,“是aj的号发来的,至于皮下是谁,人在哪里,没法知道。图图也联系不上。”

“你们觉得视频上的手――”游征特意回去看了眼,对比自己的臂弯,“应该是这里,你们觉得是aj的手”

白俊飞接话,“臂弯肌肤相对白皙和娇嫩,你这么一说,确实分不出是aj和图图的”

游征反驳,“没有任何线索表明这一定是他俩的手臂。”

甘砂插话:“你认为这是烟雾3弹,有人拿他们做幌子”

游征口吻带着谈正事的冷静,说:“如果是烟雾3弹最好不过。”

人人都明白此话背后的侥幸,他们知道面对的是怎样心狠手辣的敌手,比起胳膊主人的身份,针管里灌的液体属性更加没有猜测的空间。

“烟雾3弹就有意思了,aj和图图是倒戈呢还是被绑架”白俊飞琢磨起来,到底两个人跟他关系并不深厚,做出此般推测心理负担少了许多。

戴克补充:“话说回来,过去一天了,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图图和aj还待在一起。我们不应该把局面锁死了。”

白俊飞若有所思颔首。

游征把手机还给他,眼神却是问甘砂,“打算怎么办”

在白俊飞提出的问题面前,游征和甘砂面临的考验对等一致。图图是她妹妹,aj也许有可能是她弟弟,但总归和游征最亲,相识时间虽短,人人都能看出aj对他的亲昵和依赖,甚至带着孩子气的崇拜。

白俊飞让开一个身位,无形把甘砂推到前锋,小团队里核心人物的位置已经不言而喻。

甘砂把问题抛出去,“敌暗我明,连背后是谁也不清楚,除了等待,还有其他方法吗”

如石投湖,房间陷入沉默,平静表面底下翻滚暗涌。无奈,迷惘,躁动,忧虑。多重情绪积压,他们像站在厚重的积雨云之下,在露天里等待雷雨,而又无处可藏。

似乎从一开始起,困扰他们的一直是无形的巨兽,这种不知敌人的险境从未有过丝毫改变。

各人回到自己房间。

甘砂洗澡出来,游征正坐在外边一张床尾,上身前倾,胳膊肘搭在膝头,天大地大,他偏偏像拦路虎一样堵在这里。

擦头发的动作变慢,甘砂路过他时脚步滞了下,男人的眼光果然扫过来。她驻足面向他。

游征顺着甘砂递来的台阶开口,“聊聊”

发尾的水滴到她胸前,晕开一朵朵水渍,甘砂潦草用毛巾包着拧了拧。她居高临下冷冷睨了他一眼。

“说。”

一只手递到她眼底下,手掌厚实又不显粗鲁,手指修长,自然微曲着,从她的角度恰好可以看到腕骨处凸起的血管,一个错眼间,恍惚可觉察到底下鼓动的节律。

她凌厉一撩眼皮,果然对上游征诚挚的眼神,不同以往的是少了些讨好的嬉皮,多了几分严肃的凝重。

“个人恩怨秋后算账,先以大局为重”

甘砂迟疑垂眼。

那只手又往前递了递,姿态坚决。

啪的一声响,甘砂击在他手掌心,利落的一拍离握手言和还差一点距离,却给他匆忙间握了下,在他眼里大概算半停战的和局。

“并不代表我还能接受你。”甘砂说。

“明白,”游征收手回味般轻轻合拢,而后松开,“说说你的真实看法。”

他轻巧把话题带回大局上。

甘砂坐到另一床的边缘,歪头擦了一把头发,撩开后说:“我倒认为只有一种可能性,难道你觉得余瑛会仁慈到放过aj,用其他人做幌子引你上钩”

虽然表明要谈公事,甘砂还是未能立刻将私人感情割舍开,提及那个神秘女人时仍旧语带暗讽。

游征冷笑,倒不是为了她的语气,而是内容,“如果我没记混,不久之前你说的还是对方身份不清楚,怎么现在就咬死余瑛了”

甘砂并不动摇,“你不是想听真实想法么,这就是我的直觉。”

游征反诘,“你们是靠直觉吃饭的”

握着毛巾的手一顿,他质疑她的推断里掺了女人的妒忌,甘砂最后把湿头发撸了一把,湿了大半的毛巾扔到一边,她弯腰在抽屉里找风筒。

电源线将机身绕了好几圈,甘砂一边解开一边平静说:“齐烨刚接手‘家族事业’,此前他鲜有接触,现在可说摸石头过河,虽然猎捕你可能有他的一份,但为了余瑛那笔不知多少的‘巨款’拿一条人命做垫背,本来‘新官上任’,到处都有眼线盯着,一旦出差池将地位难保。如果是你,你会兵行险着么”

风筒嗡嗡嗡的噪声响起,盖住对方接下去的反驳,游征的答案仿佛对她不重要,她侧头吹起头发。

游征不知在消化她的推断,还是笃定自己的想法,没有立刻反驳她,只是耐心等着她把头发吹半干,关掉风筒。

房间归于安静,女人眼风扫来,游征获得说话者应有的关注,才开始阐述己方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