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第八十六章(1 / 2)

劫道 钦点废柴 4623 字 27天前

余力可失踪后,与男人的沟通处处充斥火/药味,这次余瑛约了面谈。

“做梦。”男人听了她的索求,轻蔑一笑,“‘金色太阳’给了你,我岂不是等于毫无利用价值”

余瑛的确做梦也想真正拥有“金色太阳”,然后可以永久性摆脱与男人的共生关系,但男人把关键流程抓得牢牢的。她曾经仿制过,结果出来的只是一锅废汤;也曾想收买眼线,对方察觉后,每次必定亲自把守,只允许一人参与,那就是她的人质。也是这种共犯性质的牵连,人质精神状态逐年恶化,已经越来越不顶事。

“看样子你想置我儿子于死地,”余瑛森然道,“不知道你作为人民公仆的那部分良心呢被狗吃了”

男人无视她轻飘飘的威胁,“你倒是提醒了我,最宝贵的是制作方法,只要再有场地和原料――”

余瑛打断他,“你可别忘了制作方法是谁琢磨出来的,只要那人还健在,说不定‘金色太阳’还能升级新型品种”

男人敛气凝神,似乎琢磨她挑衅里的可能性。

余瑛深知自由是对人质最大的诱饵,也不是没尝试过突破那边的防线,但屡屡失败。即使被拉入泥淖,人质也只信任一个背弃信仰的男人,而不是她这个试图真诚的陌生人。

她的威胁勉强动摇了男人,他保守道:“你有没有想过,齐烨的野心绝不止于那三样东西,‘金色太阳’,制作方法和游征的命。对他来说,‘金色太阳’是底气,制作方法是手段,游征是威胁。一场交易,他把两样最关键的东西收入囊中,又除掉了最大的威胁,他的野心是什么”

男人的说话仍带着难以磨灭的指导员风格,循循善诱,结尾把问题丢给了学员。

余瑛不知不觉入了戏,答:“垄断。”

男人颔首反问:“警方面对劫匪狮子口大开,是会竭尽所能满足对方的要求吗”女人的沉默给予他一个演讲者最渴望的聆听与等待,一股莫名的傲气从脚底蹿起,“是抛出一个假诱饵,声东击西,擒住他,或者当场击毙。”

余瑛倒抽一口冷气,却不是给他腾腾的杀气扇倒,而是在处事果决方面自叹弗如。同样的挚爱沦为人质,男人冷静与从容到近乎无情的地步,她还是差了一大截。

男人看破她的微妙,连最后的激将都像指导员鼓劲,“拿出你带子诈死的镇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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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梦,也是游征给的答复,余瑛又来了一趟“百亩仓库”,意欲两边合作。

“齐烨要求三样条件同时交易,”余瑛冷笑,“你不愿意联手,总不能儿子割成两半,一人一半”

这回在场的只有甘砂一人,图图先前由白俊飞护送回住处,余瑛也只带了一个蓝雪峰。只是甘砂却无法像蓝雪峰一样保镖式地旁观,每次话题触及余力可,一种莫名的嫉妒忽然攫住她,促狭又耻于示人。那不仅仅是个无辜的孩子,还是游征与前妻的链接,与过去的桥梁,游征无法割舍的存在。

她心头没有可以接纳那个孩子的入口,她的大度是要在上面生生割开一个口子,把游征的这部分也塞进去。刚割开时献血淋漓,也许等时间久了,结了痂会钝化掉疼痛。

“你终于想起儿子也有我的一半”怪声怪气的一句彻底将余瑛堵得哑口无言,游征开了水枪,仔细给他的mini冲泡沫,态度再明显不过:要再废话,喷水逐“客”。

“反正看样子你也不会心甘情愿满足他。”

余瑛反诘,“我本来把他藏得好好的,如果不是你居心叵测接近他――”

游征也跟她清算旧账,“或者你当初没带着他诈死,他不会缺爱到随随便便跟一个陌生人走。”

两人止步于唇枪舌战,甘砂也不搁那干巴巴杵着,收拾起提早打烊没来得及整理的洗车工具,可利用的武器一直留在近手处。

也不知水声和水雾太大,还是甘砂不小心走了会神,她再注意过去时,mini另一边只剩游征一人。

她诧异,“走了”

游征隔着车顶望了她一眼,似乎觉得怪好笑的,“不然呢手痒想打架”

甘砂哼了声,没再接茬,游征反而问:“你怎么看”

听上去挺没头没脑的一句,甘砂偏匹配对了主题,说:“你都决定了还回头问我”

游征兀自点头,“看来你想的跟我一样。”

甘砂认真收拾了一会,忽觉挺没劲的,把一支美容刷扔进工具箱,“你还是先顾着你自己吧。”

车身还原出红色的鲜艳和晶亮,游征关了水枪,把水管一起收回原处,“其实你我都一样,不止我们俩,还有小白、图图、老克,所有相关的人,只不过齐烨没把话挑明而已。一旦失败,全军覆没。”

苦心隐藏的死亡仍是露出苗头,气氛忽然凝重下来,甚于余瑛刚在的时候。

游征振臂一扬,一条深蓝的毛巾平直铺上了车头。他冲甘砂一挑下巴,仿佛刚才没说过什么深奥的话,一直在洗车,现在叫她帮忙。

甘砂拽住另一端,和他一起拉到车尾,一股股水渍被吸走大半。她松手任他抽走毛巾,游征准备去换第二条时,她忽然叫了他一声。

游征回头,一时眼神茫然。

彼此在近前时,两人几乎没唤过对方名字,顶多“哎”一下。甘砂这么一喊,像是某种重大发言的开场白,可一时又没下文,偌大的仓库落针可闻,气氛莫名变得压抑。

游征截住话头:“洗完车我们回家吃饭吧。”

他朝她淡淡一笑,眼神也是同样的温柔,甘砂还是从话里品咂出断头饭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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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公园是老年太极与晨跑者的乐园,甘砂也是其中一员。她坐在条凳上整理鞋带,另一端坐了一个中年人,劲瘦的身材套上宽松而精致的白色太极服,背后青山薄雾,尤其他在擦拭一把桃木剑,颇有仙风道骨的气质。

“三天后,晚上九点,地点待定。”甘砂看也不看对方一眼,声音似乎被弯腰的姿势压得很低沉,“小白应该跟你说了。”

“嗯。”段华池简要应声。

鞋带一个花样反复系了许久,她仿佛一个完美主义者。

“还有吗”

“到时你盯着游征的位置就好。”

“嗯。”桃木剑也从头到尾抹了许多遍,跟他心爱的手/枪一样,每个零件都要锃光瓦亮。

她在犹豫,他也在等待。

aj坠楼那晚噩梦般在脑海中轮播,虽然从头到位只有轮廓模糊的影子,aj是这样,那个只有背影的神秘人也是这样。

也许三年半过去,局势巨变,一切都成为了难寻踪迹的前尘往事或是她心中仍抱着最后的侥幸……

“没有了。”甘砂噌地蹦起来,原地热身,一副随时开跑的架势。

段华池的手在桃木剑上僵了一瞬,跟冻住一般,没再追问,不记得第几次叮嘱:“注意安全。”

他先她一步走到广场空地上,就着晨曦舞剑,动作似轻柔无力,只是做个造型,但她知道,要卸去那股惯性的劲力比刚硬出拳还要困难。段华池这回没混入那些同龄人的队伍,一抹孤独又飘逸的白色,却透着遗世独立的傲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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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砂回到住处时,游征刚打着哈欠坐起来,脊梁骨自然弓着,一派叫不醒的慵懒。出来一个月,他头发长了点点,靠近甘砂睡的那边塌了一小块,跟多了个旋一样。

“懒猪。”甘砂边找衣服边笑话他。

“一个月你就让我懒这么一天吧。”游征揉着眼睛下床,两脚胡乱找拖鞋,那只电子脚镣也跟着小幅度晃了晃。

今天是他月度回监狱报到的日子,若不是这天,他都要忘记自己只是假释。

甘砂找好了衣服,问:“要我陪你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