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疑问在顾央脑中盘旋,也正是这些疑问才让他无法真正打消疑虑和戒备。
聪明人过招往往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彼此心思。
顾央想跟黎殊私底下batte一把。
他看了一眼其他三个少年,随便找了个理由将他们打发出去等着。
“顾先生能说服那人吗”
申桑满腹忧心,双目时不时往正厅方向转动。
裴叶暗中撇了一下嘴。
与其问顾央能不能说服黎殊帮忙造假,倒不如问黎殊能不能撇清嫌疑,让顾央放下杀心。
“便是能说服,他真有那个本事造出那些大逆不道的东西”
秦绍苦着一张脸。
如果让祖父知道他为了荔城参与这桩造假案,非得抄起棍子打断他的腿。
“人家国籍在月梁,搁在朝夏算什么大逆不道”
裴叶一句话将秦绍二人堵得哑口无言。
说得好有道理,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申桑道“他若能胜任,倒是个极为难得的人才,值得招揽,招揽不成也能打好关系。”
秦绍一时没绕过弯来。
“你说他是人才”
裴叶笑着替申桑回答“按照合仲的说法,他只是看了一眼那些东西,接触过程应该很短暂。这么短的时间,他要是能记住文书上的字、印章印下的纹路以及虎符的模样,还在有限的时间内伪造出一份迷惑凤家军的统帅你说,这样的人还不算是个人才那什么才算”
秦绍带着婴儿肥的脸蛋浮现几分凝重。
“这么一听,还真是强人所难了”
如果说秦绍刚才还反对冒风险去伪造虎符,现在则担心唯一的办法行不通。
实在不行的话
秦绍暗中捏紧藏在袖中的信物。
这是祖父的信物。
只要是祖父的门生看到它都会吃三分面子,给秦绍开个绿灯。
真要这么做,无异于给秦氏几代人积累的政敌递上“干涉军权、意图造反”的把柄。
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这么做。
“天塌了还有高个子顶着呢,你们愁眉苦脸干嘛来来来,要不要玩两把”
裴叶佯装从袖中掏出一把棒棒糖和没拆封的扑克牌。
她还招呼仆从端来几盏灯。
秦绍看到熟悉的棒棒糖就亮了眼睛。
“先生,你这些零嘴哪里来的我派人去市集问了一圈都没消息”
裴叶剥了一颗叼在嘴里,干脆利落拆了扑克牌。
“这些糖果啊,域外来的。”
秦绍遗憾地叹道“果真如此。”
原来是域外进口的,怪不得罕有人知。
殊不知裴叶口中的“域外”跟他理解的“域外”隔着次元。
“这又是什么”
秦绍小心翼翼掰了一下一张扑克牌,发现这玩意儿摸着细滑,不似桑皮纸那般软糯轻薄,反而带着一定硬度,稍微用力才会弯曲。松开手,弯曲的弧度又会恢复成原状,瞧着倒像是厚厚一叠桑皮纸黏在一起再裁减成巴掌大小的形状,上面还绘着许多栩栩如生的动物彩绘。
是的,这副扑克牌的图案是动物,囊括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
斜对角的图标倒是正常的数字,奈何秦绍两个没见过。
裴叶跟他们说了每个数字代表的意思,待他们记住了才讲解斗地主的玩法。
当然,游戏名字肯定不是斗地主。
为了增加游戏趣味性,裴叶还掏出一把细长的贴条。
“谁输了谁脸上贴一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