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热闹(1 / 2)

那边铃铛儿欢天喜地地和白云山上路向湖广而去,两年多前经过湖广就没玩成,这回她可是满怀着雄心壮志去的。

这日席慕正在太原他们席家大院帐房里给他爹做苦力,就听见外面有人大喊“少爷少爷,有十万火急呀,少爷”,就这么嚷嚷着冲进来一个人。

席慕定睛一看是门人,手里举着信一样的东西挥舞着,似乎跑得太急了,上气不接下气地抚着胸脯说:“少、少爷――”

席慕还没吭声,几个回来禀事儿的大掌柜已经骂了起来:“慌慌失失的象什么话!”

门人喘着大气道:“有人跑咱家门前来留了封信,说是十万火急的事,要马上送到少爷手里,还说、说要少爷立马拆、拆――”

席慕手一伸门人手上的信就被他隔空取物拿了去,大家都被少爷这手功夫吓了一跳。

他把信拆了,就简单一行字:真是不幸,丫头和白鸿飞的义子混上了,你赶紧去将她逮回来,河南。后面还画了个印记花不象花,星星不象星星的标记。

席慕把信笺捏成一团,暗骂了声王八蛋,手一甩就出了帐房。留下几个大掌柜和愣愣的门人面面相觑,少爷脸都青了......

走了几步又把纸团展开来看了一次,又骂了声他娘的,天底下除了南宫子冶没别人会这样写信给他了,他又不是南宫家跑腿的――南宫子冶分明就是想要他生气,不能生气......

席慕轻轻一笑,把纸团化了粉末,叹气道,我真是不幸,怎么摊上个南宫子铃呢

铃铛儿离家跑了,他原本是没什么所谓的,反正他嘴了她一下,料想她也不能忘了他小邪神席慕这个人。而且他也不想逼得太紧了,老跟着这个丫头护着她,总该让她自己出去走走,感受感受没他在身边是什么样的,她的少女心思还未定,他这几年都等了,再等等也没什么困难,这点信心他还是有的。而且这回铃铛儿也乖觉得很,知道每五天就报个信叫他放心,他在太原也呆得安乐。

没想到这个丫头一出去居然碰上白家人了,南宫子冶故意让人带信来激他,无非就是要他去把铃铛儿带回来而已,白大侠的死和朝廷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南宫子冶的身份这么神秘,天地无影这个组织,在江湖上从来没人知道,南宫子冶恐怕和朝廷也脱不了干系。他这么着急传信来,一定是事关紧要,不想铃铛儿和这些事情扯上关系了。

朝廷不朝廷的,这些闲事他可不想管,不过铃铛儿那丫头,天不怕地不怕的,说不定早卷进去兴致勃勃的了。才离了个朱北固,这个时候可不能让这个丫头又和什么人扯上关系去。想到这里,他这个苦命人只好大步出门逮人去。

在大院门口等下人牵马来,碰上他爹席大。

席大见儿子在大院门口踱步,不知道在想什么,问道:“你这是要干什么”

席慕哦了一声道:“赶着出门。”

席大眉头一皱,出门问道:“出远门”

席慕点头应道:“恩啊。”

席大想起这个独生儿子那年出远门从云南回来时一身的伤躺了俩月,这回又是上哪去呢说道:“我是你爹。”

席慕挑眉道:“我知道啊。”一出生就知道的父子身份,不用再强调了吧。

席大看着儿子那气定神闲的样子,突然有点后悔把儿子教成这个样子,太无所谓了,骂道:“你不该向你爹我交代一下吗前两年弄得一身伤回来,害我被你娘唠叨了两年,怪我不会教儿子。”

席慕笑道:“没我的事,娘不也唠叨您嘛。”

席大有点生气,好久没揍这个儿子了。生意人啊,做什么都要先盘算清楚了。看看比自己高了大半个头的儿子,心想自己未必打得过他,动手不划算,决定不和他生气,因为生气也不划算,干脆不和他计较了,只是瞪着他不说话。

席慕低笑了一会,这个爹怎么那么别扭呢,好奇就说呗。笑了会才说:“我给您逮儿媳妇去。”

席大一听眼睛瞪得更大了,忍不住问:“就、就南宫家那丫头!”

席慕见他爹这个表情,哈哈大笑道:“除了她还有谁”

席大心想完了,上回就是和南宫家的丫头一起出去的,自己就这么个儿子,可要被那丫头折腾没了,可这儿子想做什么他也没办法拦得住,他娘连上吊的招都用了,这儿子不也依然故我吗又想想这儿子也是够没用的,一个小丫头都搞不好,鄙夷地说道:“你就这点出息,一个小丫头几年了都没弄到手,想当年你爹我一穷二白,你娘堂堂江南慕家的大小姐都奋不顾身地嫁给我了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席慕扯了扯嘴角,自信满满地说:“您老人家把心给我放肚子里去吧,您儿子我有一点肯定比您强。”

席大嗤了一声,一副很瞧不起的神情道:“你哪点能比你老子我强”

席慕嘲笑道:“我老婆肯定比你老婆能生。”

席大被戳中痛处,脸色很不好看。他娶的慕家大小姐,死活就只肯生一个,害得他只有一个独生儿子,才这么提心吊胆的。可他又不甘心被儿子嘲弄,也嘲笑道:“就你这点本事,先把媳妇追到手肯嫁了你再向你老子吹大炮吧。”

席慕似笑非笑地从马倌儿手里接过缰绳,一跃而上才说:“您老人家等着瞧就是。”

席大哼了声又瞧了儿子几眼,问道:“你就这么去了什么都不带”

席慕笑道:“您的钱不是正好愁着花不完吗”一夹马腹就跑了出去。

席大摇头骂了声败家子,心里开始发愁,儿子又跑了,儿子他娘肯定又饶不了他这个当爹的了,唉,惧内真是男人最大的失败啊。

席慕一路快马加鞭,从太原一直南行,到了开封依着南宫子冶信中的标记得了信,这信应该不是南宫子冶写的了,因为内容十分详尽。信中清楚地写到铃铛儿居然在这里碰到了锦衣卫顾朝晖一行以及销魂刀死于魔炎掌下的事情,席慕更是头疼不已,这个南宫子冶神神秘秘的,可对锦衣卫动向如此清楚,和朝廷的关系必然十分密切,也一定知道许多内情,却非要这么遮掩着让他摸不着头绪,到底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信中又说铃铛儿估计是继续向南行往湖广方向而去。

席慕仔细思量过后,终于将这些丝丝缕缕的关系理了出来,铃铛儿那个性子,有热闹在她面前不凑那就是奇事了,这回她碰上了白大侠的儿子,又碰到魔炎掌,估计她的好奇心是止不住的,如果真是往湖广而去,那他们必定是去找和魔炎掌有关的人,很自然就想到那个同样死在魔炎掌掌下的许长江来。

又想到南宫子冶提过的永乐十五年,如果和是朝廷有关的事,又到底是哪一桩呢难道考他脑力也是成为南宫家女婿的功课之一这个南宫子冶有哪一点象南宫家的人啊,一点兄妹之爱都没有,任着这个妹妹到处跑,还指望着他来给南宫家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