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是老的辣(1 / 2)

贾赦嘚瑟高兴了好一阵子。

石梅询问他对于贾琮安排的时候, 贾赦做烧的脑袋终于清醒, 意识到一件事之前做了无用功。

原本,他准备把贾琮放到甘肃陕西去, 做一任县令。

这些地方贫穷落后, 年就可出政绩。

如今去不成了,功夫人情都白费了。

“贾琮也是翰林出身, 以后也要在六部轮换啊?”

石梅张氏都看着他。

瞬间, 贾赦觉得自己像个。

荣府已经有两人在六部轮换了。

贾政在工部, 贾琏在兵部,兼任御前侍卫。

贾琮去哪里?

一个朝廷,荣府每个部门都占全了?

贾珠因为王氏作兴, 已经谋了外任。

他要带家眷, 主要是把母亲王氏带走,免得她在家搞事。

家里给他谋了河南府同知的官职。

河南地面富庶,同知只是辅官, 有利于贾珠学习。

贾琏也要出京历练才好升迁。

但是,眼下贾琏不能出京。

他得保护水阳的安全。

贾赦抓瞎了。

他可不是做导师的料子。

贾琮眼下正处于自我膨胀阶段原来不比几个哥哥差也!

石梅最后提议“咱们先别乱了,琮儿平日最听他舅舅与外公, 不如听一听张老爷子怎么说?”

贾赦一拍脑袋“哎呀,怎么把老爷子忘记了。”

贾赦送张氏归宁。

这在外人眼里不足为奇。

外孙是张老爷子手把手教导多年,得中庶吉士,合该上门感谢。

张氏头一回没有去内宅,而是一起到了书斋。

张老爷子不由盯了自家的老闺女几眼。

夫妻见面行礼问安。

张老爷子就说“这是个什么章程?丫头怎么不去见你祖母?”

张氏脸皮一红。

贾赦吭哧吭哧就把话说了。

张老爷子一哼“帝王之术,不足为奇。”

张氏福身道“我们都知道, 可如何跟孩子们说呢?女儿就怕他们兄弟不和睦。”

张老爷子道“还有三年的时间,这么着急做什么呢,要相信自个的孩子。

兄友弟恭当然好,但是,人大心大,琮儿闹一闹才正常。

不然,你们家铁板一块,谁安心用你们呢?”

老爷子看着贾赦“想一想你们兄弟当初?”

兄似豺狼,弟似虎豹!

贾赦闹个满脸通红。

石梅闻讯讶异“张老爷子是说无为而治?”

张氏颔首“父亲说,车到山前必有路,看看事情变化再说。

琮儿正在兴头上,这个时候不好泼冷水。

媳妇就怕有人挑唆。

父亲却说如此人家才敢用我们家。”

石梅的心情十分郁闷。

当初两兄弟不成器,做娘的操碎心。

如今孙子太能干了,她还要跟着操碎心。

最后,石梅也觉得张老爷子的办法似乎最为稳妥。

祖母爹娘也不能包办一辈子。

四月初,贾璋入了国子监。

随后,贾珠的任命下来了。

贾珠带着胡嫣然王氏出京去了河南做官。

薛王氏母亲彻底竖起了荣府这条路。

贾蓉十分争气,他三月考中武进士。

进了锦衣卫,做了京卫指挥使司镇抚司从五品镇抚,跟白锦堂一起混差事。

叶筝只是个武秀才,由贾赦举荐,做了宫廷外班侍卫。

外班侍卫不及内班侍卫好升迁,责任却也小。

像是上回中秋宫变,内班侍卫死的死,伤的伤,活着的就下了大牢。

外班侍卫个顶个没有屁事。

叶筠姐弟都很满意。

有差事就好。

然后,贾琏传回消息,贾琮时不时被醇正帝招到御前任侍读。

贾琮受到新帝宠爱十分高兴,表示自己曾经想要投靠锦衣卫,母亲不愿意他行伍,这才作罢。

新帝闻听大感兴趣,命贾琮与御前侍卫比试。

贾琮一人对阵两名御前侍卫,稳占上风。

新帝夸赞贾琮文武双全。

然后,贾琮几乎成了醇正帝的贴身侍卫。

贾琮整日斗志昂扬,春风得意马蹄急。

天就跟朋友跑马设宴。

贾璋贾瑜(宝玉)都成了贾琮的迷弟。

这一年,贾府没再招聘新的塾师。

因为贾璋与贾瑜都进了国子监。

私塾停了。

贾蔷已经不再上学,跟着贾敬,帮办族务,掌管宁府的生意。

贾珣的儿子贾芸(十六),贾珃的儿子(十岁)则去了族学上学。

然后,贾琮因为天天在外做东,开始跟叶筠要银子。

贾琮没有存银。

他的拢共不过一千多两私产(十几年积攒的月例与压岁钱),成婚后,交给叶筠保管。

短短三个月时间不到,六月万寿节,他竟然二百银子的寿礼也拿不出来了。

叶筠替他隐瞒,却不知道,阖府盯着贾琮呢。

然后,到了八月,叶筠诊断出了喜脉。

阖家大喜。

贾琮中秋月又要请客,问叶筠要二百银子。

叶筠不免露出愁容。

荣府虽然下聘的银子多,她的嫁妆也不少,也是架不住这样一年花费几千两啊?

贾琏出面找了贾琮,问他如何花销。

他如今在翰林院,每月也有几两银子的俸禄。

家里依然十两银子的月例。

他身上还有一个轻车都尉兼云骑尉的爵位,一年二百四十两的俸禄。

再加积蓄一千两,竟然三个月不到花费干净了。

这实在说不过去。

贾琮有些脸红,拂袖而去“这是我的事情,我也没花费公中的银子,兄长管的太宽了。”

贾琏拉住贾琮。

贾琮仗着有武功,竟然想跟贾琏动手。

贾琏对付贾琮跟玩儿一般。

贾琮如今也在御前当差,不能伤及颜面。

贾琏出手如电点了他的穴位。

贾琮便浑身使不出劲儿。

然后,贾琏给贾琮嘴巴里塞了核桃,免得贾琮大喊大叫吓着府里的妇孺。

拧小鸡一般拧上了翠微山。

上了翠微山,贾琏点开他的穴位。

贾琮获得自由,臊红了脸,气得大喊“二哥哥欺负人,你练成了我没练成,你持强凌弱,胜之不武,这不公平。”

贾琏说道“我们修炼的秘籍是一样的,师傅都是祖母,你自己练不成,怪谁呢?

你还想做将军?

两军对垒,你打不过敌酋,也可以这样喊叫不公平?

若我是敌酋,你还有嘴说话吗?”

贾琮气焰熄灭“这也不是战场。”

贾琏冷哼“因为不是战场,你就可以任性胡为?知道不知道,我今日为何想揍你?”

贾琮哼哼“我哪儿知道,你是哥哥,爱揍就揍呗。”

贾琏笑道“你这真是人丑不自知啊。告诉你吧,叶筠妹妹有喜啦。”

贾琮顿时嘴巴笑得裂开“啊,真的啊?”

贾琮拔脚就跑,被贾琏逮住了“你有脸当爹啊?”

贾琮不服气“我为什么不能当爹啊,这不是当了吗?”

贾代善死的时候,贾琏虽然年纪小,但是,却也感触过山雨欲来,人情冷暖。

石梅做事从来也不隐瞒贾珠贾琏。

贾琏小时候就跟着贾敏与石梅学习,后来家族还债分家,他与贾珠都是亲身经历。

对于府邸当时的艰难有所认知。

故而,贾琏对家族有十分强烈的归属感与责任感。

他心里对于家族的认知,就是齐心合力,顾全大局。

贾琮懂事起,荣府已经欣欣向荣。

故而,这兄弟两个虽然接受同样的教育,对世界的认知,对家族的认知,有很大的不同。

石梅的眼里,贾琮有点类似原著的贾琏。

一个文武双全的勋贵子弟,自信又张扬的世家公子。

在京都同龄人中,可谓翘楚。

是个品学兼优的官二代兼富二代。

贾琏淡笑“儿子是你的,你当然是他爹。

我问的是,你有脸让你儿子跟你学吗?自以为是,考了个进士,便以为比天还大一圈儿?

花钱如流水,毫无算计,跟媳妇伸手,你不愧疚?

小时候你很有想法,想做大将军,成为最勇敢的人,保家卫国。

因此勤奋练武。

后来又想做国子监祭酒,成为读书人的领袖,又努力读书。

这些都是很不错的理想,你也付之行动。

你现在又想干什么,仔细想过没有?

留在六部,可以啊。

如今距离二月过去了半年,你学会了什么?

我三年历练,把兵部的弯弯绕绕弄得清清楚楚,不是我说大话,现在把兵部给我,我也玩得转。

把侍卫处给我,我也扛得起。

我那些同年羡慕嫉妒,却要巴结我。因为他们干不过我。

珠大哥主要在工部历练,修建城池园林,修桥补路,清理河道,修筑河堤,钟表制造,烧瓷器,烧玻璃,文房四宝,刊印书籍,他门门精通。

到了河南,他可以发展地方人文经济,修筑最为牢固的城墙。

你三年后想干什么,想过没有?

一辈子给陛下做侍读?

有三鼎甲呢!

你知道不知道,你们一批的庶吉士都排斥你,是为了什么?

你侵占三鼎甲的位置。

你的同窗同年把你当成了走后门的钻营之徒。”

贾琮一张脸再次紫涨。

哥哥在说他才德不配位。

各行各业都有规矩,他不能越过三鼎甲。

至少在三年的历练之中,不能越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