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的手段长公主府上没有一个不知道的,虽然长公主近些年来为了给丈夫女儿祈福开始吃斋念佛,性子也平和了很多,但她年轻时候所做的事到现在对公主府上的仆人都还有震慑作用。
高压震慑之下,自然没有人敢在驸马爷跟前乱说,但府上人不乱说,难道驸马爷就不能知道此事了吗
“公主最近在忙什么”驸马放下手里的书,低声问身边人,他身子不好,在季节交换之际就更是得注意,所以这段时间他只有在阳光充足之时候才会去院子里走一走,其余大多数时候都在屋里。
公主这几日明显比之前忙了很多,往往从早上起身到晚上歇下之时才能见到,驸马当然是有些想法的,虽然久不问政事,但也明白如今京城之中的局势,如若他们还都年轻,这样的时候应该趁火打劫,捞一波自己的势力。
但现在他们都老了,已经到了该颐养天年的时候,他不想长公主日夜再为了这些事情劳神,自然不会掺和其中,而且要是新帝不好说话他们深居简出也是一种保护自己的手段。总而言之,现在这个时间段不管做什么都得小心着,一不小心都就有可能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要是得罪了不该得罪之人就不好了。
长公主风光霁月了一生,总不能到晚年的时候劳神劳心,在驸马看来,现在的他们就应该放下身上的枷锁,往各地走走散散心,也算是不白活这一生。不过就算觉得长公主最近的忙碌不同寻常,驸马也没往别处想,毕竟在他看来长公主是非常理智的,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长公主都清楚。
只是他这话问出去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人回答。
身边侍候的奴仆没有料想到驸马会突然问起这个,毕竟长公主忙碌是很寻常的事情,以往驸马也是自顾自做自己的事,根本不会过问。这个问题算是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尤其他们真的知道长公主现在在做什么。
答与不答这是一个问题。
驸马性子平和很少动怒,因为身体虚弱,用药十分讲究,驸马这几年一直都在修身养性,目前看来效果还不错的,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好糊弄。
“怎么公主去哪儿还要对我保密”驸马笑着询问,他本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看见身边的人都是欲言又止,好似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越是这样就越是可能有问题,所谓欲盖弥彰。
驸马皱皱眉头,没有再继续问下去。驸马现在已经意识到身边人不回答这个问题,很可能是因为公主下了命令,公主说话向来说一不二,驸马也不擅长逼迫人,就想着等公主回来再问一问也不迟。
这样想着,驸马重新坐回到太师椅上捧起书继续看着,表面上看起来和之前没有什么两样,只有他自己清楚,现在书已经成了摆设,他心乱的厉害,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啊。
“爷,门房那边有人给你送了一封信,”正在这时候有人禀报,不一会儿就呈上来了一封信。
信驸马爷伸手接过信封上并没有署名,所以他并不知道这封信是谁寄来的,驸马也没有什么防备,所以等慢慢撕开信封,看到信上内容的那一瞬间就直接愣在了那里,不知该作何反应。
“去郡主院子把公主请回来吧,”驸马淡声吩咐,驸马爷寻常是温和的,但现在身上的气质罕见的有些冰冷,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气势。让满屋子的人呼吸困难。
身边的奴仆愣了一下,“是。”驸马是怎么知道公主在郡主那边明明他们什么都没说。
长公主回来的很快,彼时整个房间仅剩下驸马一人。
“公主不该这么做,”驸马淡声说道,行军作战之时,他就称她为公主,几十年来从未改变,在驸马爷这里公主是一个专有名词,独属于他的夫人。
“我知道,”长公主低声回话。
“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明日我们就照着原计划去江南吧,要是佳宁不愿,就你我二人也可。”驸马低声说道。
这件事确实不该这样操作,没能和佳宁两情相悦并不是沐彦卿的过错,既然没有做错事情,你怎可要求他承担相应的责任公主此举就是裸的逼迫。
更不用说,长公主府和沐府还有些渊源,他的救命恩人郭嘉自小在沐家长大,而且他曾不止一次的表示榆钱胡同沐府是他家。虽然拿这件事情与沐彦卿挂钩有些牵强,但不可否认,从大方面来讲这就是不义,而且无论如何,恩将仇报都不该是长公主做事的准则。
最最最重要的是,如今京城之中的局势已经非常明显,就连盛德帝也因为发现了其中的威胁,而选择在病情还没有完全康复的情况下复朝,镇西王的势力已经壮大到他们无法想象的地步。
这很正常,镇西王军功卓著,现在在朝堂上又是一支独大,根本没有对手,也就是说除了他文武百官根本别无选择,既然未来是你的,我何苦不提前投诚,还能刷一波好感度,这大概是目前满朝文武的心态。
相信用不了多久,席瑜在朝堂上的势力就会远超于其他包括一故太子在内的所有皇子,能形成这样的局势,可不仅仅是因为席瑜没有对手的缘故,更多的是他的手段和计谋。
不管从哪方面解读,沐彦卿都是镇西王一派,而且还是核心官员,按照现在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步发展起来下去,再不济也会是一个宠臣。
而且最重要的是,驸马把手中的信封翻转过来,上面明晃晃的署着席瑜二字。
“人家已经通知到家里了。”驸马苦笑。
长公主愣了下,好久之后,才怔怔应了一声好。
关于长公主要迁往江南一事,京城上下议论纷纷,盛德帝却并没有出言挽留,而是直接赏下了一座宅院。
沐彦卿已经从席瑜那得知了他解决此事的办法,不可谓不高明,毕竟长公主可不是一个软性子的人,你要跟他来硬的,谁能硬的过谁还不一定。长公主毕竟是盛德帝的阿姊,只这一重身份就能当做她的护身符,纠缠下去结果如何还未可知,还不如现在这样。
此事告一段落,沐彦卿心情也轻松了些,只安心的筹备自己的婚事。
亲迎前一日他亲去陈府下定,这次的聘礼也是全部由沐彦卿一手包办,虽说上次他已经下了定,这次只是走个过场就可,毕竟习俗上一女不能能接两份聘礼,这份顶多只能算是补礼。但尽管如此,沐彦卿还是拿出了足够的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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