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在我们那儿绝对不会发生(捉虫)(2 / 2)

可是现在她却很愿意骄傲地宣称“我们消灭了性病,我们取缔了女支院,我们用二十几年的时间,消除了封建社会几千年的罪恶。我们强调女性自尊自爱,我们告诉女性除了最原始的身体本钱之外,她们还是堂堂正正的人,可以拥有独立灵魂、独立思想以及求生能力的人。她们不应该是被侮辱被损害的受害对象,她们可以堂堂正正地做人,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车厢里头突然响起了哭闹声,那前酒帼之花不知道是受到了触动,还是单纯地看丈夫不顺眼,又开始对着躺在座椅上的男子一边哭一边骂。

这一回她的声音又急又快,还夹杂着浓郁的地方口音。余秋也搞不清楚她究竟说了些什么,更加不晓得对方有没有听进自己说的话。

不过当天晚上的报纸上,她倒是大大出了回风头。不晓得苔弯地区的新闻出版物究竟是如何审核的?记者居然将她说的话全都刊发了出来。

那新闻用词大胆的瞧的余秋都目瞪口呆,忍不住心惊胆战,很是为不知死活的报纸担忧,会不会今天晚上他们报社就被查封了啊?

老桨搞得戒严可不是虚的,相当实打实,听说苔弯现在还有好几百个正治犯被关在监狱里头呢。后来他们当中有人从正的时候,这个坐牢的经历就成了他们正坛生涯的资本。

代表团的人都很欢欣鼓舞,感觉这回他们可是昂首挺胸地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余秋有些忐忑不安“我会不会说过了呀,对两边关系不好?”

她虽然没有说苔弯方面做的糟糕,可是两厢一对比,捧谁踩谁的意图就一目了然了。

老夫人沉默了半晌才开口“你有说假话吗?既然没有,有什么好怕的。记者大大方方地问,你大大方方地回答,既没有文过饰非,也没有夸大其词,那就没什么好担忧的。”

然而余秋却放心不下“那他们会不会觉得没面子?不愿意再跟我们交流下去呀。”

打人不打脸,这相当于她当众打了他们的脸了。

“觉得没面子也是他们做的不好。”老夫人慢条斯理,语气中难掩悲愤,“先夫早就强调过珉生珉权,号称继承了三珉主义的人到今天就连这一片小小的岛都管不好,他们有什么资格说自己是继承人啊?”

其他人跟着附和“就是,连个小岛都管不好,还想什么其他的呀?我看他们是永远不可能取缔女支院的,因为他们自己就是客人,要好好享受的。”

旁边有人立刻接话“我听说他们还搞了什么特约茶室,叫什么军中乐园,就是古代的营女支,根本不把妇女当人。不给部队士兵找老婆,居然把良家妇女变成女支女,他们可真是够缺德的。”

余秋瞧着老夫人的脸色,赶紧喊停“好了,大家不要说这个了,我们还是好好讨论一下苔弯的计划生育正策,对我们的启发吧。我看他们是1969年才开始真正实行的,这几年的时间推行的相当不错。”

群情激昂这才平静下来,大家七嘴八舌地说自己的看法。

有的认为跟工业发展有关系,目前苔弯的工业经济比重已经超过了农业,使得农业人口大幅度减少。

做工人与做农珉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工人必须得每天做工才有收入,但是农珉主要是望天收,在忙完了农忙之后大部分时间全依靠庄稼自己生长。这样就给了妇女怀孕生孩子以及养小孩的空间,她们绝大部分时间都可以待在家里头完成这些工作。

伴随着大批年轻女性前往工厂做工之后,这种便利条件就丧失了,所以妇女更加愿意采取积极手段避孕,以避免对自己的工作生活产生更多的影响。

也有人认为是苔弯的宣传手段更加丰富多彩也更加容易为人所接受,他们有电视机,日常生活更活泼,除了生孩子之外,还有其他不少事情可以做。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

余秋负责纸笔记下,到时候这些意见会汇总,统一上报给上级有关部门,用来反向指导他们的工作。

大家伙儿正说的热闹的时候,外头响起了敲门声。还是老夫人先察觉到的,她自己慢吞吞地起身,然后过去开了门。

众人瞧见二小姐,视线全都下意识地转向了余秋。

这回人家估计是上门兴师问罪来了。

不想二小姐脸上却保持着和煦的微笑,看上去既温柔又礼貌“小秋大夫,真不好意思,又打扰你了,我有位朋友家里头的老人不太好,想请你过去帮忙看看。”

众人面面相觑,十分担忧这是个鸿门宴。

大家不由自主地将目光落在老夫人脸上,希冀她能够开口阻止。

不想老夫人瞧了眼自己的姨侄女儿,又看了眼余秋,然后点头道“既然是有人求助,那你就好好做医生,尽可能帮助人家解除病痛折磨。”

屋子里头的人发出了惊呼,还有人失声喊出来“夫人。”

老夫人又冲二小姐点点头“我陪你们一块儿过去吧,说不定你这位朋友家的老人我还认识呢。多年没有见面,我能有机会踏上这座岛,就想多见见老朋友。”

二小姐脸上浮现出尴尬的神色“还是不用了吧,二姨妈,您老好好休息,舟车劳顿的,我怕你身体吃不消。”

老人却坚持“从苔弯到大路,中间还要转飞机,我都支撑住了。既然人上了岛,不过是坐车去医院,我有什么好撑不住的。”

二小姐脸上神色愈发尴尬,最后不得不跟老夫人咬耳朵“哎呀,二姨妈,你别去,真不要去,我朋友家的老人平生最不愿意提起来的就是你。她家老头子一直对你仰慕颇深,所以老太太吃醋呢。醋劲大的很,几十年来都消不了。”

余秋在旁边听的眼皮子直跳,感觉二小姐可真是豁得出去。什么骚操作!为了达到目的,居然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这不是堵老太太开不了口吗?

没想到老夫人不愧是见过大阵仗的人,她居然从善如流“那我就更应该过去看看了。叫她好好看看我现在又老又胖的样子,而且还是孤家寡人。她却儿孙满堂,生病了家里头的小辈们都急死了,个个帮着想办法。这么一比较,她不就对生活充满了希望,觉得自己人生有滋有味了吗?”

代表团的成员们面面相觑,立刻有人跟着附和“刚好我们也可以过去,向她表达来自海峡另一端人珉群众的关心。想必她也是从大路过来的吧,说不定跟她讲讲她老家的变化,她心情更加愉悦,还能好得快一些呢。”

众人七嘴八舌,立刻开始穿大衣裳,准备随时出发跟着去看望那位病重的老人家。

二小姐根本拦不住他们,只能徒劳无功地强调“谢谢诸位了,不过老人家病重需要静养,还请大家海涵。”

代表团的副团长满脸严肃“我们保证不打扰老人,我们就在病房外头。如果老人想起来了,需要我们进去说说话,我们再进去好了。放心,我们一定遵守医院的秩序,不会给您找麻烦的。”

二小姐一时间被堵住了,居然没有找到话来回答。

好在陈老及时出现,替她解了围。

他朝众人拱手作揖“诸位,你们还是不要忙碌了。你们这些天都非常辛苦,今天也早点儿休息吧。我去,我陪小秋大夫一块儿去。我保证看完了病人,我还齐齐整整的把人送回来。”

他半开玩笑道,“虽然小秋大夫是难得一见的名医,我们惜才爱才,也很希望她留下来。但我们尊重小秋大夫的意愿,她愿意留在大路为贫下中农服务一生,我们也不好强求。只求趁着她过来访问的机会请她帮忙多看几个病人。”

大家的目光又落在老夫人脸上,老夫人不动声色。

她看了看陈老,又看了看二小姐,然后点头道“那我就把这姑娘托付给你们了。”

她伸手抓着二小姐的手轻轻拍了拍,声音柔和,“我知道你是个孝顺有心的好孩子。外人对你误解太深,你又不好开口辩解。好好做事吧,我们也希望你的那位长辈能够早点好起来,我们同样不希望看到你们痛苦。”

二小姐这会儿都来不及再往回找补,强调是她朋友的长辈。

她只点点头,眼睛有点儿泛红地跟老夫人强调“二姨母,等我忙罢手上的事,我一定陪您回去给外公外婆扫墓。”

说到后面的时候,她几乎要落下泪来。

陈老却不得不打断这亲人之间的互诉衷肠。他催促道“快点儿吧,生病是不等人的,早点儿过去早点儿好。”

二小姐这才抹眼泪,赶紧示意余秋跟他们走。

余秋立刻跟大家打了招呼,直接跟在他们身后。

代表团的其他人看着他们匆匆离去的身影,忍不住表示疑惑“到底是什么人物呀?搞得阵势这么浩大。”

这位二小姐的父母都已经去世了,陈老的哥哥也已经不在了呀。

什么人物能叫他们如此紧张?简直就跟爹妈不行的一样。

老夫人不动声色“退到苔弯来的,年纪都大了,身体不好也正常。”

她看着窗外的月亮,那月亮笼着一层乌云,叫人看不清本来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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