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心眯起了眼睛,看来所有的真相都要从这个丫头身上开始了。
“确实是这么个理,那仙凡俗世呢,比如七仙子和董永、嫦娥与后裔、女娲与伏羲……”
苗浣银嗤之以鼻,像是看不上这些无脑的神仙故事,“都是老掉牙了,不过就是求而不得的男欢女爱,本小姐才看不上呢。”
宴心点了点头,立即上前拍须溜马。
“不愧是苗小姐,这品味就是和旁人不同,那我就说一个氏族不受宠的少爷,一步步走到万人之巅的故事。”
见苗浣银似乎来了点兴趣,宴心便自顾自的坐在了她正前面的地毯上,随手拿起了一块砚台充作醒木,稍稍这么一拍,故事这就开场。
“逆天尚有活路,逆衪绝无生机!这天底下的事儿,都由仙人定。凡俗众生只可修己身今世……”
要说起这评书的本事来,恐怕是没有几个人能比得上宴心了,想当年自己身为燕京将军,坊间传说中最多出现的角儿,自己听自己的丰功伟绩何等惬意,这听多了耳濡目染也就能学个八分相似了。
“只是那不起眼的小地儿,走出了一个十来岁,乳臭未干的小子。白衣蛇玉,震得天底下的仙妖怪道一个哆嗦!眨眼的功夫,便将天地扎了个透心凉……”
大半个故事说完,不止苗浣银听的入神,就连顾白修也惊讶了,他可从来不知道宴心还有这么些本事。
停顿了半响,苗浣银好不容易从修仙故事里抽出身来,一下又抱住了顾白修。
“哥哥,你说这世上真的有木灵成精么”
她的睫毛又密又长,眼睛也生的比同龄人大一些,所以摆出这样的表情来显得十分可爱,恐怕这些事顾白修不愿意拒绝的最大原因。
“浮世万千,众生不过浮游而已,恐怕我们所认知的不过是冰山一角。”
说起这种骗小姑娘的话来,顾白修还真是一把好手,宴心挑眉。
“这故事两位可还满意”
有丫鬟在此间端上了新鲜的瓜果,泡上了香甜的果茶,更为令人吃惊的是,他们还会将那些水果在客人面前分好,用干净的小钳子夹到客人的嘴里。
顾白修是个知趣的人,当然不会同意,只是让侍女们摆在一边。
苗浣银看这宴心那垂涎欲滴的模样,催促着问:“有那么点意思,那之后呢苏牧可成功了他那个好妹妹又如何了”
迫不及待的吞了个荔枝,宴心眉开眼笑道:“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苗浣银一副早就料到宴心会吊她胃口的表情,翻了个白眼看着她,但毕竟故事的结局太过吸引人,她也不好拿人怎么样。
坑已经挖好,萌动的野兔就在周围徘徊,布局的猎手已经目睹了一切。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宴心眨了眨眼,故作深沉的提出了条件,“要听也成,你得告诉我一个小秘密,不然的话就只能等下回了。”
“什么秘密”
苗浣银似乎是没有听懂她的意思。
“就是你从来没和别人说过的那种秘密。”
一步一步将苗浣银引入她事先挖好的圈套,宴心就等着她能说出点什么关于观演的秘密来。
此话一出,苗浣银突然就警觉了起来。
“做人就要懂得适可而止,既然姐姐不愿意说我也不勉强,我有的东西已经够多了,再让我用其他东西去换并没有意义。”
“如果姐姐下回还愿意登门,我随时欢迎。”
面对苗浣银突然地转变,宴心倒是吃瘪了,她这话说的别有深意,完全不像是一个十六岁的丫头该说出口的话。
这样的心性,恐怕连宴心都达不到吧,她脸上的傲气与自信,观砚掩藏身份的格外关照!
说不定,她也和宴心一样,是一个重生了一世的人。
这大胆的想法一旦开始就瞬间蔓延,在没有真凭实据之前,她就和苗浣银继续相处下去。
“我不过是和你开个玩笑,想要骗你说点小时候的蠢事而已,你这丫头怎么认真起来了,我又不是要知道你家库房的钥匙在哪儿。”
她只能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否则宴心这一张老脸往哪儿搁啊。
苗浣银也没有深究,顺坡下驴,“本小姐乃真命天女,长这么大做过最蠢的事,就是和另一个蠢女人比赛编篮子。”
好啊,这臭丫头指桑骂槐!
宴心一下撸起了袖子,作势就要炫耀自己的臂力。
“好你个臭丫头,不服再来啊,这次我可不会让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