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程(1 / 2)

徐朵五感敏锐, 她很肯定, 刚才自己并没有看错,谷内也没有刮风。

那这小人参的叶子抖什么抖总不能是成精了吧

徐朵伸出一根嫩生生的手指, 轻轻地, 在其中一片叶子上戳了戳,“你说,我是挖你好呢,挖你好呢, 还是挖你好呢”

一戳之下, 茎两边巴掌状分布的叶片全跟着颤了几颤,竟给人种瑟瑟发抖的感觉。

这该不会真的成精了吧

这个世界虽然已经进入末法时代, 但以长白山内的灵气浓度, 出现点灵植还是有可能的。只是灵植想要开灵智, 成为草木精怪,就没那么容易了。

不过一直以来,人参这种东西好像就被传得挺神乎其神的, 说不定真有其奇异之处。

徐朵玩心大起,扯了辫子上的红绳, 直接系在了小人参上, 还慢悠悠喊了声“棒槌”

然后她就发现对方不仅极轻微极轻微地在抖, 两边的叶子还有些耷拉, 整支都没了精神。

徐朵“人参要怎么挖来着直接拔出来吗”

小人参不要啊qaq

“不对,我爹说,直接拔出来会破坏根须。”徐朵绷紧小脸不让自己笑出来, 一面自言自语一面去找了个小木棍,“还是慢慢挖吧,根须不完整就不值钱了。”

她拿着木棍在小人参周围比划着,研究了半天才找好下手地点,轻轻开始拨土,“离这么远,应该伤不到根须了。哇这么长一般二甲子的根须有这么长吗”

她从土内拨出一段根须,以极其夸张的语气惊叹一声,然后在小人参的颤抖中,拿它打了个蝴蝶结 。

小人参简直要崩溃了你是魔鬼吗o╥﹏╥o

接下来徐朵就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举着小木棍在小人参周围挖了一圈,挖出根须无数。

然后,把它们统统编城了麻花辫 。

饱受摧残的小人参两边的叶子已经完全缺水似的耷拉了下来,看着弱小可怜又无助。

徐朵玩够了,这才找回点早已远去的良心,停下来戳戳它,“喂,你还好吧”

小人参蔫哒哒,一点反应都没有了。

好容易碰上个有灵性的,别不是被自己玩坏了吧

徐朵有点担心,想一想,掐诀给小人参浇了点灵水,“行了,我没打算挖你,你用不着害怕。”

也不知是灵水起了作用还是这话起了作用,小人参叶子一抖,终于有了点精神。

徐朵就熟练地水木灵力挨个走了一波。

结果她发现,这人参对灵力的承受能力,可比普通植物强多了。甚至,还隐约通过叶片的变化,传递出了欣喜与渴望的情绪。

这到底是它自己特殊,还是人参这种植物本就不是家里那些蔬菜粮食能比的

徐朵心声疑惑,一连施展数次,直到体内灵力完全耗空,小人参也没有消化不良的迹象。

这让徐朵不禁打起了种参的主意。

改革开放就在今年了,接下来便是包产到户。书中提到过杨树村有人包参地发了家,她这灵力普通作物都能提高产量改良品种,种参应该也很有成效。

这么想着,徐朵把小人参露出那些根须复又埋进土里,解开红绳去泡温泉了。

等她泡完出来,原地早没了小人参的踪迹,只余泥土被翻动过的痕迹证明之前的一切并不是幻觉。

还真是会跑的啊

那它之前凑到温泉池边,是不是因为她用石头在这里摆了个作用聊胜于无的聚灵阵,导致这里灵气比其他地方稍微浓郁一点

徐朵拿起搭在石头上的棉袄,正准备穿上,居然在棉袄下面又发现了一抹绿色。

这回是个五匹叶,可惜完全没有灵性可言。

徐朵一下子想起之前那个小人参。

这是感谢她不挖之恩呢还是给她的买命钱

徐朵笑笑,也没客气,直接挖出了个足有三两多沉的大棒槌。看露头上面一圈圈的纹路,少说得有个五六十年,拿回去险些没把徐老爷子吓坏。

人说人参七两参,八两就是宝了。

这里的七两八两是指以前十六两一斤的老计量方式。

徐朵挖到这棵三两多重的,放现在少说值个十来万,搁七几年也能卖不少钱。

只是爷俩第二天就要出发去帝都了,也没时间卖这棵大棒槌。徐老爷子干脆嘱咐家里人别往外说,将人参妥善装好放在行李包中,打算去帝都看看能不能卖个更好的价钱。

这会儿那个行李包就放在火车上面的行李架上,徐朵抬抬眼便能看到的地方。里面除了人参,还有徐老太太给她做的新棉被新褥子。

只要一想到在县里送自己上火车时徐老太太泪眼婆娑的样子,徐朵就有些无奈。

老太太对她这么好,把她几世都没得到过的母爱给了她,真有些让她舍不得离开这个世界了。

可到底走不走,什么时候走她说了又不算,谁知道贼老天啥时候会打她个措手不及。

徐朵噘噘嘴,转头看向窗外覆着白雪的山林,田野,又开始有点愁这两三天的路程要怎么熬。

原主没出过门,她都不知道这个年代卧铺居然是稀缺货,有钱都买不到,还得有级别。

这一路硬座坐下来,她虽然因为修真不会像普通人那么疲累,可也很不舒服的好吗

何况徐老爷子岁数还不小了。

真是好怀念现代的高铁飞机,还有修真界的飞舟传送阵,哎。

徐朵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一脸蛋疼的忧桑。

好在东省这边人少,这年代也没多少外出打工求学的,即使是二月底的开学季,火车里也并不算拥挤。

徐朵和徐老爷子一人占了一个三人长座,睡到第二天抵达省会,人才终于多了起来。

有对母子,母亲看着五十来岁,儿子刚刚二十出头,上来便停在了他们这边,“这里有人吗”

“没人。。”徐朵没有要霸座的意思,见状忙把之前放在座位上的包拿到了靠窗的小桌上。

谁知那中年妇女放好行李,坐下就开始自来熟地查户口,“大哥你们是哪里人啊你这孙女儿长得可真俊,今年多大了上高中了没”

听说徐朵和徐老爷子是父女,她也不觉尴尬,转而问起了他们要去哪儿。

“你们也在帝都下啊正好我们也在那儿下,可以一起下车。就是不知道你们要去哪儿,我们家大勇去年才考上大学,对帝都也不熟,不然说不定还能给你们带带路。”

徐朵总觉得有股嘚瑟味儿扑面而来,闻言只是笑听着,没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