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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渊这一跪, 动作行云如水无比熟练。

认错的表情如此真诚, 恳切中带着真情实意。

本来屋内氛围十分低沉僵持, 初景渊这样一搅和, 场面倒是松弛下来。

江时凝差点被他气笑了。

闯祸没少闯,认错态度倒是一流。

“你赶紧滚。”江时凝没好气地说。

这要是陈潭良和景轩, 可能她这么一说, 他们就都默不作声了。可是初景渊反其道行之, 他在门口爬起来, 顺便把门反锁了,然后走到江时凝身边, 又跪下了。

“其实我们两个就是闹着玩的, 切磋而已。”景渊看向旁边的乔怀泽, 语言示意道,“对不对”

“我是认真的。”乔怀泽说。

景渊一阵无语, 来一个陈潭良就够他吃一壶了,这又来个乔怀泽, 他们这种人性格怎么这么不懂变通啊。

可是在乔怀泽的眼里,初景渊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江时凝已经如此生气了, 根本不是几句安抚哄哄能够解决的事情了, 景渊这种态度,很可能会火上添油。

果然,江时凝冷笑道,“初景渊,你平时就是这样蒙骗我的”

被她那冰冷的眼风一扫, 景渊顿时后背发麻。

景渊露出苦笑,江时凝这么生气的样子,他上辈子就遇到过一次。现在旧日重现,实在不是什么好体验。

景渊看了眼乔怀泽,只见他虽然后背上的伤痕已经有所凝结,不再流血,可是对身体的伤害和疼痛是不会因此停止的。乔怀泽又跪了这么久,已经嘴唇泛白,低垂的额头上,都是薄汗。

“母亲,要不然先给他包扎一下。”景渊说,“再这样挺下去,可能伤口就发炎了。”

景渊如此开口,不是因为担心乔怀泽,而是为了拿这件事分散江时凝的注意力,哪怕拖延十分钟二十分钟,江时凝的火气至少也能比现在少一些。

果然,江时凝的注意转移到了乔怀泽的身上,乔怀泽几乎一瞬间脱口而出,“我我不用”

“我这里没有东西,怎么给他包扎”江时凝皱眉道。

“我带人了。”景渊立刻说。

他从地上爬起来,老久不跪,膝盖都不习惯直疼的慌。他过去开门,又探出头,向着走廊里招呼了一下。过了十几秒,另一个穿着黑西服戴着墨镜的男人进来了,只不过他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手提箱。

这人正是景渊公司里的私人医生,景渊如此信任他,也是因为他上辈子是景渊宫里的御医,这辈子又学了医,但是挣得不多,被景渊挖墙脚撬过来了。

医生石章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但是也还忐忑不安。江时凝怒意未消,他一对上江时凝的眼眸,便嘴瓢地习惯说道,“皇贵妃好”

“什么皇贵妃。”景渊虚踹了他一脚。

这种和修凌非有关系的词,景渊一听就不爽。

“哦哦,我失言了,夫人好,夫人好。”石章看向还跪在一边的乔怀泽,不由得叹气道,“请你这边来,我帮你包扎一下。”

乔怀泽犹豫了片刻,江时凝给了他一个威胁的眼神,他这才踉跄地站起来,医生让他坐在另一个沙发上,帮他看后背。

“怎么样严重吗”江时凝问。

石章头都有点大了,他本来想说些什么,结果看了眼自己顶头上司初景渊,又不好开口。

江时凝那一世也认识这个御医,便接叫他名字。

“有什么说什么。”江时凝说,“石章,你考虑好你到底认谁当老板。”

那还用问吗,当然选江时凝啊。他能得罪景渊,但是绝对不想得罪江时凝。

毕竟,这些人里谁说话算,他们心里没有13数吗

“我说实话,夫人。”石章苦笑道,“您好好管管您这些儿子,我是医生,不是万能的。他们这些伤,再稍微重一些,就必须去医院了。”

江时凝了然。

石章开始给乔怀泽清理消毒伤口,江时凝又看了一眼初景渊。

“那他的剑伤呢”

石章手一顿,他能够感觉到景渊那里传来的死亡射线。

然而,他仍然老实地说,“再深一点就要去缝针了。”

全完。

刚刚景渊好不容易岔开注意力而缓和的气氛,立刻又变得紧张起来了。

江时凝一想到这几天初景渊一直穿着长袖,一副正常的样子,就觉得火腾地又起来了。

“你们很可以。”她冷声说。

乔怀泽和初景渊互相对视瞪了对方一眼。

“乔先生,请你放松一些,不然伤口会流血的。”石章无奈地说。

江时凝看了他们一眼,站了起来。

“你跟我去办公室。”江时凝对景渊说。她又看向乔怀泽,“你包扎完之后再去。”

然后,便推开门走了出去。

一出走廊,景渊又戴上墨镜,跟在江时凝身后,就像保镖一样,一点都不会让人怀疑。

江时凝的办公室和会客室都在公司顶层,因为比较静。顶楼也就是四楼她的公司不像景轩那种一整个大厦的架势。她的公司总部就是这个四层小房,但是很多部门地点都被分散了出去,比如凝露传媒还有专门取景拍摄的地方,以及艺人训练分部等等,这些分部都在其他地方。

进了办公室,初景渊摘了墨镜,就又要跪,江时凝烦躁地拽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