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火硝烟(1 / 2)

娇喘一名女子对男子如是说道

“放肆”正在几人脸色各异时,屋里又传出男子冷冷且极哑的声音, “你放手, 不准扒本王的被子”

众人微怔, 一时间想入非非。难不成王爷势弱, 里面那女子太强横,上演了一出霸王硬上弓若非如此, 他怎会一副受欺凌模样

俞晓晓将眼一闭,无奈地叹气。在外人的眼里,她哥哥向来英明凌厉, 一张冷脸能让人退避三舍, 叫人不敢造次,偏偏遇上一个苏幼薇, 便似碰上克星般, 处处受制。

楚玉恼恨难耐, 小手捏得发白,上等的手绢都被撕出几道痕迹。俞君泊是何等人她怎会不明白,若他真不愿,便不会言语制止, 何况,那语意虽在拒绝,但语气却较软。

但她不知是自己有所误会,只因俞君泊动情,且未曾遇上此类事,那向来清冷的调子里, 便多了一丝窘迫,致使语言失了气势。

便在此时,那少女戏谑的声音又传出“你羞什么羞你全身上下,我哪里没看过”

这话委实太奔放,屋外一众人面红耳赤,心头似有小鹿乱撞。殷朝民风虽开明,但一个女儿家口出无忌,倒也是一件奇事。

楚玉僵笑着,勉强用平和的语气问道“不知在君泊屋里的,是哪府的小姐”她心里的怒火,已呈燎原之势,便觉脑中有烟火齐放,轰轰震得她双耳失音。

那浓烈的危机感,充斥着她整个心房。几乎在这一瞬间,她生了杀心。无论屋里人是谁,都不能容其存在,否则她地位不保。

“自然是锦王妃。”俞晓晓瞥来一眼,小巧的鼻子微皱,颇为轻蔑地看她,面容精致如同玉石,似笑非笑,“你竟还觊觎王妃位。”

“郡主,岂能用王妃之位说笑纵得王爷宠爱,也需经三媒六聘,登册在案,才可尊称王妃。”楚玉仍是平和回道,但脸颊变色,微现扭曲,扫了俞晓晓一眼,目有愤意。

这是第一次,有人当着她的面,语出鄙夷。觊觎锦王妃之位那本就当属于她

咚咚咚杜七敲门,动作很轻。几人间的争锋相对,他作为下人,也不便插口。

屋外话声很小,隔着一扇门,让人听不清,只能听见一片嗡嗡声。

俞君泊蹙眉,忽扬声道“本王要起了。”他望向苏幼薇,扯了一下被子,目光一瞪,面有警告之意,但彼时少了几分威严。

谁都无法在光着身、面微红、心恼意乱时,展现威严,纵冷言冷语,也像在炸毛。

因此,苏幼薇一点也不怕,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细细地注视着他,眼波流转间,似漩涡一般诱人心神,用懒懒嗓音喊道“君泊”

少女半卧床榻,因一番戏弄,钗落鬓散,一头及腰青丝铺满背脊,粉面含羞,目生情意,白玉般的肌肤仿似闪着晶莹光泽。

俞君泊一窒,墨色的瞳泛着幽泽,忽觉心中滚烫,鼓鼓涨涨的,似有东西欲宣泄而出。

苏幼薇浅笑吟吟,顾盼生辉,缓缓地收回小手,全身缩入被子里。天寒地冻,大雪纷飞,她又是一身单薄长裙,所幸闹腾了一番,身上发热,才不至于冷。

闻言,杜七推门入内,转手又合上门,取过一套官服,垂目站在床头,恭敬地递去。

苏幼薇睁着圆溜溜的眼,一面看着俞君泊着衣,一面问道“我的呢,给我也备一套,我至今仍着夏衣,很冷。”

杜七飞快抬头,看罢自家王爷,才颔首退出去,吩咐几名丫鬟道“去伺候王妃梳洗。”

楚玉怔住,失声道“你说什么”若说俞晓晓称唤那女子为王妃,尚有理可寻,乃是为让她堵心,但杜七一个下人,怎敢逾礼

她心思百转,脑里正嗡嗡时,便听杜七回道“是王妃,即昭阳镇国公主。”

楚玉呆若木鸡,手里的帕子险些捏不住,脑里一片空白。怎会这样她一直恼恨,又一直嫉妒的人,如今还活着,便在房里

“不可能,她已死去”她心慌意乱,遭遇的打击太大,一时间失了理智。

楚玉心知肚明,自己能入住锦王府,全因这张脸,因与苏幼薇的容貌相似,但如今正品回归,可还有她的容身之处

杜七面目一沉,冷冷道“王妃好端端的,公主在咒她楚国不过是大殷的附属国,公主却对王妃不敬,未免太放肆。”

“我、我不是”楚玉慌急,语无伦次,实在是消息太过震撼,令她方寸大乱,直到嬷嬷在她腰上轻拍了拍,才逐渐平静下去。

她含笑道“只因听信了坊间传言,误会姐姐已亡故,今得知姐姐在屋里,一时太过欣喜,才口出乱语,还望海涵。”

杜七偏头不语。楚玉一番话,委实虚假,他自是不信,但顾及自身身份,不便去拆穿。

可俞晓晓却无顾忌,横眼一扫,眉梢飞扬,小手负在背后,小小的人儿颇具威仪,讽道“笑不出来,那就别笑,比哭还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