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目(二十六)(2 / 2)

锦林捏紧了汽水瓶,并没有退却的打算“哪条规矩谁定的”

对方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似乎有些担心锦林把瓶子砸过来,锦林在那嘟囔声中听到了谢湄的名字,她皱起了眉,衣服却被舒望轻轻拽了拽“算了,我们去别处。”她声音很小,不愿再起冲突。

锦林看了她一眼,没有反对。

舒望收拾好乐器,便提着琴盒朝音乐厅外面走,而那几个音乐社的女生都背着乐器,盒子一看就十分昂贵,她们看着舒望的表情倒没有什么敌意,复杂的表情中反而带了一点怜悯,但舒望只顾着往前走,并未注意到。

锦林欲言又止,在出了音乐厅后,她忍不住开口道“你最好小心点谢湄。”

舒望没明白她的意思,锦林补充了一句“我感觉她有些针对你。”

舒望的手摩挲着琴盒的背带,停顿了许久才喃喃道“我哪里有需要她针对的地方。”

谢湄容貌耀眼,充分遗传了她那学院奖影后母亲,她父亲是娱乐产业大亨,他的纳通影业是冕兰最大的影视公司之一,名下还有一个足球俱乐部,谢湄一出生就已经站在了终点,除了家世和美貌,在小提琴演奏上也颇有造诣,又何必针对舒望这样一个毫不起眼的普通人

舒望不是没有想过自己被她故意拒绝进入了音乐社,上半年安德的管理层访问圣帕里斯,并在学校范围里招新,她那时候得到的消息是招新只针对音乐社内部,所以最后连报名都没报上,但是一想到她和谢湄那些人的差距,舒望得出的结论也只有自己运气不好。

锦林见舒望面色郁郁,便又道“也别想太多,这只是我的猜测。”

舒望“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她们找了另一间空教室练习,只是氛围远不如音乐厅,教室的隔音效果不好,还常常有学生从外面路过,有时候听到了动静便恶作剧般敲敲窗子引起她们的注意。

到了下午数学课时间,吴宪永公布了期中考试的日期,是十月份第三周的周三下午,然后便开始了第二次随堂测验。

测验的是上星期讲课内容,锦林自然考得稀烂,卷子收上去后,她还捂着额头努力想让自己清醒点。

吴宪永注意到了她,状似关切地问了一句“身体不舒服吗”

锦林连忙道“没有,挺好的。”

他瞟了一眼她的课桌“现在有教材了”

“找回来了。”锦林话音刚落,便感到一阵强烈的视线落在她的后脑勺上,一瞬间让她汗毛都竖了起来,她回过头,却见谢煜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直直地盯着她。

就连她回望过去,他都没有移开视线。

倒是锦林最后忍不住避开了那道目光,过了一会儿她再次因为不安回过头,却见谢煜已经没有再看她,而是像往常那样趴在桌子上睡觉,似乎不久前那慑人的视线只是她的幻觉。

另一边,“给陆肖铭挡刀”这事似乎在学校里形成了另一种流言,一开始只是单纯地说锦林见义勇为,十分英勇,然而不知谁起的头,竟然有人解释成是锦林暗恋陆肖铭,为爱牺牲,还说得有理有据,仿佛亲眼见到了现场,o上甚至有人发言说“陆冰因此接见了锦林,锦林已经被陆家认可了”。

一开始似乎所有人都当做玩笑,但一天之后,流言丝毫没有平息,反而愈演愈烈。

锦林生气地在那几个八卦贴下面匿名留言,说这件事只是意外,但没人相信,她反而还遭到了一顿群嘲。明明还有那十几号人在e包间里看到了陆肖铭与她对峙的场景,这时候却没有一人出来解释。

最令人坐立不安的是早上一起上课的时候,她和陆肖铭前后座,即使关系最恶劣的情况下,锦林都没有这样不适的感觉。

她从周一回学校的时候就感觉周围的同学时不时偷偷看她,有时还会刻意地过来嘘寒问暖,就像是一场表演,不仅是出于对锦林如何介入这场恶件的好奇,同时也在探嗅着她与陆肖铭之间不同寻常的气氛,好似在为那些传言增添些作证。

但是陆肖铭却是另一回事,他自从被拒加好友就没再跟锦林说过话,或许是学校里谣言纷纷的缘故,他看起来心情越发糟糕,一直冷着脸,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下课后围着他说笑的人少了许多,锦林即使没有回头也能察觉不对劲。

早上的必修课无比煎熬,到了最后一节体育课时,没有陆肖铭在她面前晃悠,锦林的压力才减轻了许多。

锦林在更衣室里换上了体育服,不再穿着长袖衬衫后,那狰狞的伤口就暴露在外,扭曲的黑色缝合线延伸在那一节匀称白皙的手臂上,十分明显又突兀,锦林又感到周围的目光纷纷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一旁的许芝对她肃然起敬“我以前真的是看小看你了姐妹,你为爱居然能如此豁得出去”

她也像是被o上的谣言洗脑了一般,觉得锦林之前对陆肖铭表现出的厌恶只是心口不一。

锦林用力关上衣柜的门,朝她龇了龇牙“相信我,以后遇到这种事我一定躲得远远的。”她加重了语气,强调最后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