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周目(六)(2 / 2)

“我喝没喝多,”陆肖铭的嗓音带着绵长的尾音,气息又湿又热,仿佛绵延不绝的抚摸,直往她的衣领里钻,“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他的一只手轻轻拂过她的耳垂,又捏住她的下巴,下一刻便朝她吻了过去。

情急之下,锦林用力捏住了他手腕上的穴位,在他手麻松开的那刻,她偏过了头,他的嘴唇只是擦过了她的侧脸。

“陆肖铭,你睁大眼睛看清楚我是谁。”锦林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陆肖铭胸口震动了一下,眼睛也较之先前清明了许多,他没有再试图亲吻她,而是松开了握着她的腰的手。

但是他眼里一点心虚都没有,盯着她的眸子黑黢黢的,像狼一样。

锦林压住怒火,一遍遍告诫自己不能冲动,才没做出殴打或者唾骂之类的事。

储物柜被翻,笔记本扔进水里,被逼着灌酒,关于自己的八卦消息在o上乱传,这些事她并不想再经历一遍,上次所有的麻烦就起源于她的嘲讽。

她深吸了一口气,勉强用着平静的语气委婉道“抱歉,我不是很想这种玩玩的方式,你可以去找愿意的人。”

她已经尽力不去刺激他的脆弱的自尊心了,陆肖铭沉默了许久,眼底的热潮消退下去,最后他发出了一声轻嗤,再不看她,直视着前方下了楼。

大概是没有记恨,锦林摸了摸滚烫的耳朵,快速走回房间,并锁上了门。

第二天早上起来,她开始觉得喉咙有点痒,洗漱完下楼,客厅照旧一片狼藉,墙角有呕吐物,而那位她曾经扶进卫生间的呕吐男孩蜷缩在自己的呕吐物旁睡得正酣。

顾洋正瘫在沙发上玩着水枪,他双目无神,显然还没完全从宿醉中清醒过来。

锦林喝过水之后给他倒了一杯蜂蜜水。

顾洋接过水时明显愣神了一会儿,两片薄唇动了动,她看出他在说“谢谢”。

“刚刚给家政公司打了电话,”锦林说,“我先去跑步了,待会儿他们人来了你开下门。”

顾洋迟钝地点了点头。

锦林晨练了没多久,她觉得自己今天好像异常疲惫,没跑几分钟便脑袋昏沉气喘吁吁。

到了周一的时候,症状更加明显了,她喉咙疼得连说话都难受,甚至开始流鼻涕。

见鬼了。

这次明明没有被陆肖铭针对,o上风平浪静,她却还是感冒了。

化学实验课,周沛嘉难得在逃课出教室前被张子奇逮住,她只得跟着锦林和谢煜前往化学教室,脸拉得老长。

进入实验室后,谢煜照旧坐在了靠窗的位置,周沛嘉面无表情地坐在中间,锦林在外侧坐了下来。

周沛嘉玩了一会儿手机,如同感应到了什么,抬起头,看向谢煜“你看我干什么”

这充满味的一句顿时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周沛嘉大约是出了名的与谢家兄妹水火不容,因此原先在她难得到场的实验课上,这一组两人每次都跟打仗似的。

锦林也抬头看着他俩,谢煜只是说了一句“没什么。”

她莫名觉得他不太高兴,虽然本来就一直没什么表情。

这次课上的实验是钠离子的焰色反应,每个小组两节课间领了一根铁丝和一份氢氯酸,锦林上台领完回到座位上,却发现坐在中间的人变成了谢煜。

她有些惊讶道“周沛嘉人呢”

谢煜说“有事出去了。”

没一会儿周沛嘉就回来了,她并未逃课,只是去了趟卫生间,此时她对着霸占自己座位的谢煜露出了狐疑的表情“你怎么坐我位置上”

“窗边光线太强,睡觉不舒服。”谢煜状似平常地回答说,“而且你应该更喜欢靠着窗户。”

“你这么好心,真是难得啊。”周沛嘉没放松警惕,在坐到最里边之后还检查了一下桌子,看是不是有什么陷阱。

这次三个人的实验倒是非常不顺利,从提取蒸馏水到用氢氯酸除杂都出现了各种状况,周沛嘉是个非常没耐心的人,总觉得铁丝上的杂质已经去了干净,而谢煜则是认为火焰上还有杂色,两人争了起来。

周沛嘉挥舞着铁丝“你不是说要睡觉吗怎么现在倒做实验了”

“这很奇怪”谢煜冷着脸反问,“把铁丝放回去。”

锦林还在盯着支管口的温度计,忽然听到左侧传来一声炸裂的巨响,伴随着玻璃片四溅和惊叫声,她只觉得有什么擦着脸飞了过去,紧接着有人扯了一下她的衣服,她整个人被按在了一个温暖又宽阔的怀抱里。

锦林的脑子一阵发懵,方元的怒喝随即响彻教室“没长脑子吗上节课刚强调过,现在蒸馏连沸石都忘了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