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模(1 / 2)

南晚端着煮好的面一出来,便闻到了客厅中奇怪的味道。

她很聪明的假装不知道,把面放在桌子上。

“面煮好了。”

她煮的就是最简单的阳春面,卖相一般,味道一般。

也不知道霍浔洲怎么就那么喜欢她的厨艺,明明宋妈煮的饭比她的好吃许多倍。

即使在吃面的时候,霍浔洲举止也十分优雅,不会发出一点声响。

如果不是知道他的本质,还真会被他这副衣冠楚楚的样子给骗过去。

他现在心情好像看上去不错。

南晚紧张的咽了咽口水,给他倒了一杯水,举止有些谄媚。

“五一节我想回老家。”

说罢,她眨着一双清亮的眼睛看着他。

虽然知道自己回到了五年前,但是面对霍浔洲,依然像五年后那只胆小的兔子。

霍浔洲没有说话,他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一双眼黑曜深邃。

南晚不曾退却,在心里为自己加油打气。

半晌后,霍浔洲轻点了点头,似有似无地“嗯”了一声。

南晚惊喜地瞪大眼睛,不敢相信霍浔洲这么轻易就答应了她的要求。

前世,她想回一次家,无论怎么哀求霍浔洲,他都不同意。

如果霍浔洲知道她也是重生的

南晚打了个冷颤,千万不能让他发现。

“我跟你一起。”

还没来得及高兴完,一盆冷水便这样泼了下来。

南晚脸上的表情僵住,仿佛一下又盛夏过渡到了寒冬。

她想拒绝,好不容易张开嘴,声音都有些打颤“不行的,我爸爸”

她支支吾吾好久,手心全是冷汗,脑袋成了一片浆糊。

不知道怎么阻止,但绝对不能让父亲看见霍浔洲。

霍浔洲目光沉沉地看着她,一双眼眸极黑极深,仿佛巨大的漩涡。

南晚不说话了,低着头,宛如一只被人逼到绝境,却宁死不从的鹌鹑,看上去可怜至极。

片刻后,霍浔洲却笑了。

听到他的笑声,南晚诧异地抬起头来,对上一双极黑的眼眸。

“我开玩笑的。”

仿佛不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是枚怎样的巨型炸弹,他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南晚觉得自己方才的恐惧像一个玩笑。

她努力弯了弯嘴角,声音仍然有些颤“别开这种玩笑了,吓到我了。”

霍浔洲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摆明没有放在心上。

南晚都没有生气的力气了,和霍浔洲在一起的每一分一秒,都让她觉得自己在做某种极限运动,耗费心力得很。

直到买好了回家的车票,南晚才敢给父亲打一个电话。

记忆中的父亲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脸上的皱纹愈渐明显,鬓边的白发渐生。

父亲醒来的时候,她便努力说话,想让父亲多点生存下去的。

她知道,父亲不想连累她,但她只有父亲这一个亲人了。

她出车祸前,父亲换了肾源,没有发生排异反应,医生说父亲恢复得很好。

她对他们以后的生活充满了期望,却不曾想,自己会横遭一场恶性车祸。

父亲的电话号码她熟记于心,但拨打时,手却在发抖。

心也扑通直跳,一开始,她不敢联系父亲,怕自己一听到父亲声音就忍不住哭出来。

现在,她捂住自己的胸口,狠了狠心,终于按下拨通键。

电话那头的嘟嘟声那么那么长,终于电话被人接起。

熟悉的声音传来。

“晚晚啊,有什么事吗”

南晚喉咙一哽,差点直接哭出来。

她飞快喝了一口水,勉强压制住喉咙里的酸涩。

“爸爸,我五一要回家哦,你在家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再去外面上课了。”她生怕自己哭出来,于是说了一长句话。

南文辉呵呵的笑,面对女儿的要求,一一应好。

南晚知道父亲的性格,口头上答应得好好的,背地里又会去外面上课挣钱。

其实他们一家人真的花不了这么多钱,但南文辉想给女儿最好的一切。

“你好好上课,别担心我。”

南晚应了一声,听到电话那头传来挂断的忙音。

和父亲通完电话,南晚拿出名片,心里默默打定主意,要去做车模兼职。

父亲知道她能挣钱了,应该就不会再这么辛苦工作了。

她上网查了查礼仪公司的信息,这确实是一个正规公司,她彻底放下心来。

兼职这件事南晚没有告诉霍浔洲,只说自己周末想和朋友出去玩。

霍浔洲当真对她十分纵容,也答应了。

这是一个中小型车展,南晚来的比较早,后台已经有几个女生在化妆。

她走进去的时候,空气似乎都沉默了一秒。

南晚朝大家礼貌笑了笑当作打招呼,但没人回应。

她平时很少化妆,今天不过略施粉黛,已经把在场的姑娘大多比了下去。

其他的姑娘看了一眼南晚,很快便回过头去,在这种场景中,人们最喜欢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