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
夜深, 人静。
二十岁左右的青年乖巧的侧卧而眠, 温暖的被子盖在了肩头, 白皙的双手叠放在脸侧, 长长的眼睫随着均匀轻缓的呼吸而细微的颤动着。
一看就知道他睡得很香。
指尖划过睡穴, 看着陷入睡眠不会被惊醒的安泽一,无花静静地注视着, 缓缓的低下头。
他在亲吻着他。
嘴唇研磨着, 舌尖挑开嘴唇和牙齿, 粗重的呼吸声和啧啧的水声在安静的屋子里格外色情而响亮。
不够,远远的不够啊。
无花放纵着自己白日的压抑, 在他的脸上唇上放肆的亲吻。
他曾经以为,他一生参不透挣不脱的魔障, 是自己的身世和未来,现在看来,并不是。无依才是他这一生都堪不破的魔障, 然而他却不想挣扎, 不想勘破。
情之所寄,心之所系, 不过这一人而已。
他把人压在身下,剥开他身上的衣服,沿着他的脊背留下艳丽的吻痕, 在安泽一因睡梦而微微发出动作, 他再停下来, 再一次吻在那张他白天想过不知多少次的唇上。
最后,他在觉察到安泽一呼吸有些困难,才不舍的停下来,然后小心翼翼的搂在怀里,用脸颊蹭了蹭安泽一光溜溜的头顶。
熟悉的,带着淡淡的草药气味的身体乖巧安静的蜷在自己怀里睡觉,就仿佛是自己的爱人彼此相拥。
但是,这只不过是自己的想象。
无花苦笑一下,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他只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敢这样无所忌惮的宣泄自己的情愫。因为他知道,天亮之后,他还是一个慈爱包容的温柔好师兄,他还是与无依彼此亲切又守礼的师兄弟。所有的执念与感情都只能压在心底,不能在他面前表露出一丝一毫的不妥当。
安泽一做了一个梦。
一个绮丽到,让他即使是醒来的时候都会有些心惊的梦境。
这个梦有多绮丽呢
梦到自己被人啪啪啪了算不算
梦境的整体色调是暧昧昏黄的烛光色,雪色的寝衣滑落,细密的吻落在身上。温热丝滑的皮肤摸起来手感很好,而结实的肌肉,嗯,摸起来手感更好。
也许是烛光将皮肤染成了蜜色,这种颜色性感迷人得让人把持不住。
安泽一知道自己在做梦,因为他很清楚他的师兄和自己睡在一块,有无花师兄在,不可能有哪一个男人可以在不惊起任何一个人的把自己带走啪啪啪。丝毫没有想过无花监守自盗对自己这个师弟非礼的安泽一很是淡定的想,并且很是从容自然伸出手,抱住对方,指尖在对方漂亮流畅又不显得过于夸张的腹肌上滑动。虽然看不到梦里对方的脸,但是,就这腹肌,他都可以口水一整天。
反正都是在做梦,而不是现实当中还需要考虑负责,他干嘛要只看不吃
所以在对方压过来的时候,安泽一没有拒绝没有推开,而是双手环住了对方的脖子。
然后,梦里抵死缠绵,无限旖旎。
就是梦醒之后,发现自己睡姿八百年来头一次发生改变,自己双手抱着师兄的脖子,一条腿缠在他腰上的姿势,然后整个人大半个身体压在他怀里,模样很尴尬,非常尴尬。
最尴尬的是,他们俩两个血气方刚的二十多岁的年chu轻nan人,大清早上男人容易,咳咳,都懂的。
而比最尴尬还要更尴尬的是,他睁开眼睛醒来的时候,与师兄无花四目相对。
安泽一:qaq。
不同于这一刻整个人都处于崩溃阶段的安泽一,无花的心情很是微妙。
之前他一直都只不过是亲亲无依的脸,而昨天晚上,他是第一次抱着无依从头到脚占便宜吃豆腐,结果就是一放下手就被无依抱着,心惊之后睡到一半,无依就跟做了春梦一样,整个人趴在他怀里伸手勾住他脖子,腿缠在他腰上蹙着眉蹭来蹭去,还声音软软娇娇的发出迷の嗯嗯嗯,那来自鼻腔深处若有若无的哭音,简直让他差点把持不住。
看着安泽一表情越来越崩溃,澄澈漂亮的大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窘色与尴尬都快哭了的模样,无花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艰难道:“无依,这,这很正常,你没有什么好害羞的。”
他一个学医的,当然知道晨bo是男性正常的生理,但是安泽一老脸还是红的快滴血了,他上辈子的时候知道,男孩子之间比大小呀,用五指姑娘是比较常见的,甚至在寝室公然看a片撸都有,但是,但是
那是他的师兄呀。
现在可是古代啊。
最重要的是,现在处于有反应状态的,是他们两个人啊。
无花一只手摸摸安泽一的头,低下头,亲了亲安泽一的眼睛,缓缓的伸出了手。
安泽一比起平时晚了半个时辰才出屋,走路速度快得就好像背后着了火。至于为什么,还是不要问了。他一,丁,点,都不想回想起自己是怎么在师兄无花的帮助下,被他抱在怀里用双手解决两个人的问题。
对,用手一起解决了两个人的。
至于自己是怎么在师兄的强势亲狎的动作下低喘啜泣咬着他肩膀还无意识的扭动着腰,删掉,通通删掉
快步走着的安泽一脑子里忽然有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好似流星:就算是世界上最最亲密的师兄弟,会是这样吗
被丢在屋子里的无花,低眉垂目的看着眼前的狼藉,嘴角却是缓缓的翘了起来,这在那张圣洁出尘的脸上,有着说不出来的诡异与无法宣诸于口的魅惑。若是有人见了,便会发现,此时的他,与那个远在大漠的世间最美最疯狂的女人,神情一模一样。
他好像知道,怎么把自己家这个不开窍的小家伙拐到手里了。
只是当他收拾好了之后出屋时,面对的就是安泽一的决定:他要回南少林寺。
无花
江山太平,安泽一心里面一块压了近二十年的巨石终于可以放下了,再加上晚上那个不太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梦与让他尴尬不安的晨间故事,他便有些想回寺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