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回来”

顾遥的声音，带着惊怒。

可少年却孤注一掷地向前。

他知道，只要他活着，顾遥一定会带他走。

而管理局的人要他死，便一定会想办法阻止顾遥。

两败俱伤的结果，他不在乎。

他在乎的是，不愿自己放在心尖儿上的人，再承受一丝痛苦。

江离的身上没有魂力，才能毫无顾忌地冲破封锁屏障。

四周的空气仿佛水波一样荡开，屏障破裂的瞬间，他立刻暴露在了清除者们的杀招里。

满身鲜血的少年，却没有停下，而是毫不犹豫地跃入了时空漩涡里。

顾遥迅速地挣脱了封锁之力，顶着天罚的痛楚，奔向江离。

“拦下，拦下”

清除者们见状，已经忘了长老们的吩咐，只想着要阻止顾遥救人。

“再见，顾遥。”

少年虚弱地声音，带着某种一往无前的愉悦和满足。

仿佛前面不是布满荆棘的死亡之路，而是在阳光明媚的诺兰操场上，他听话地上前同那些学生打招呼的时候，一旁的少女露出笑容的瞬间。

这是顾遥第一次被告别。

“不要”

眼睁睁地看着少年的身影没入时空漩涡里，少女脸上的沉静终于有了裂痕，震惊和难过来回交替，久久无法平息。

脱力的手无力地垂下，带着轻微的颤抖。

顾遥握了握拳，努力地克制，却依然无法平复。

“江离再见。”

她压抑着内心乱了的情绪，轻声开口。

顾遥习惯了自我牺牲。

甚至以此来换取过小反派们的好感度。

她从不觉得死亡是一件多大的事情，更多的时候它只是攻略人心的一种手段。

直到此刻，有人为她而死

顾遥才明白，对于活着的人来说，这是多么重的伤痛。

清除者们看着重新合上的时空漩涡，松了口气。

因为他们的任务，是要江离死。

他自己做了抉择，总比他们激怒顾遥将人亲手杀死的好。

但显然他们想错了。

过程不重要，对于顾遥来说，江离会主动赴死，不过是因为想要替她免去天罚之苦。

而造成这一结果的，正是管理局的这些人。

顾遥还是被激怒了。

“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