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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音抬起头就看到他不加掩饰地目光, 吓了一跳

自从上次见过, 她就发现他真的变了。

以前的纪元长得很帅气,是那种少年时期鲜衣怒马的帅;很爱笑也很害羞,经常自己傻笑;看她的时候还会偷偷地脸红,眼神飘忽着, 是个地地道道的纯情少年;现在的他坐姿端正,轮廓明显,已经初具男人的气质;他经常沉默着看她,眼神大胆不闪躲。

梵音移开视线,抓着手里的手机,不再看他。

她声音很软,却不会显得软和, 语气有些冷淡, “你想说什么”他变了,她也变了。不再是以前那个渴望爱情的女孩子。

“我当时消失是被我大姐和大姐夫送去了部队, 你给我打的电话号码也早就停机了。”纪元眼眸似海,眼中全是小心翼翼,“刚开始我想逃出来给你打电话,被我大姐夫抓回去了他们不给我手机。我没办法,对不起。”纪元低下头。

纪元这两年一直试图逃出来见见她,哪怕是远远地看她一眼也可以但大姐给大姐夫下了“死命令”,高考结束之前绝对不让他出去,大姐夫听大姐的关着他,跑了再抓回来。严防死守, 一点儿机会都不给他留

梵音抿着嘴不说话,她不想听这个她只想知道纪元为什么有了手机也不给她打电话,和她说一句,问一声。

“后来我不敢跟你打,只能从和周扬的电话里知道你的情况。你过得很好我觉得你应该是忘记了我,”

纪元是在一年半后,也就是高三上半学期才被允许和外界通话的。他想起李维说的她一直在日记本里写他的名字,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就更不敢找你了。”

他不敢

要是他和梵音打电话之后梵音说分手,那他怎么办他就自欺欺人地欺骗自己,没有分手。

纪元知道她身边没有走得很近的男生。他也不敢想,要是音音喜欢上别人,不要他了,他会怎么样

他在她面前永远是自卑的。她那么好,和那么糟糕的他在一起,他还辜负她,他真是个混蛋

梵音在开始的三个月里一直再试着联系他,高一下学期的最后一个月和暑假两个月,发现怎么都找不到她就死心了。

之后她逼着自己忘记他,投入到学业中去,她和纪元的事情本来就没人知道,平时没人提他的名字,她又假装忘记这个人。渐渐地,她不再想起他,生活恢复了平静,正常上下学,正常生活,好像他没有来过她的世界。

“你可以惩罚我,怎么都行,”纪元眼红红的,水光闪过,全是乞求。“就是别说”分手,这两个字他不敢说,怕说了,梵音就要和他分开。

梵音抬起头,终于哭出声来,“你,你为什么不问问我的想法”梵音的眼睛很清澈,现在那里面盛满了泪,漂亮得不可思议。

“我不敢,我怕我问了你就不要我了。”纪元慌得要哭出来,她居然哭了

之前她都很理智,根本看不出来多么喜欢他,让他患得患失;笑得也很少,但眼睛是欢喜的。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和他在一起,明明那么多人喜欢她、追求她,比他好的多多了。可他不敢问,问了梦就醒了。也许就是喜欢他呢他很喜欢她,可能她就是喜欢他这个样子的。

她哭得让他的心都疼了,他慌忙单膝跪地。他个子太高,跪下来正好能碰到梵音的脸。

纪元给她擦眼泪,却发现越擦越多,怎么都流不完,“别哭了,都是我不好。”纪元心都要碎了,他宁肯她打他骂他也别哭了。

梵音推开他的手,纪元愣在那里看着她。

她擦了擦眼泪,“我之前很喜欢你。”像是没看到他骤然亮起来的黑眸,她继续说,“你不知道吧,我有抑郁症。”

她笑了笑,看着纪元惊慌的眼,漂亮的眼里满是漠然,“会自杀的那种。”

“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抑郁症轻了一些,但还存在;又缺爱,没安全感,强迫症,爱粘人,浑身都是病。”

“我是不是很自私光想着自己,却拖累你”她笑着笑着眼泪就流出来,不理会跪在他面前的纪元。

季父季母在她小的时候就很忙,忙着给他们的学生补课。那时候的季父季母还不是大学教授,他们是高三老师,时间特别紧,根本顾不上她。

她小的时候是怎么样的呢自己睡觉,自己穿衣服,自己玩。周末的时候写完作业就看着答应带她去玩的父母在周末给学生讲题。

她小小的心里很难过,为什么答应地事情做不到呢不是说这个周末带她去游乐园的吗

后来季父季母回过头来发现忽略了梵音让她得了抑郁症,就每天陪着她。但她不再需要了,她自己调节过来了。

她让他们帮她报了很多练习班,她也快乐,每天都去,把时间排得紧紧地。

为什么不去呢,她已经不再对父母有期盼,只把这些功课当做自己的支柱,专注而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