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寻觅(2 / 2)

“走,去找人。”慕倾嫣的脸色苍白得吓人。

“小姐,这个可扔不得,您里面穿的可是中衣。”月儿赶紧捡起来拍了拍,看着衣服眼泪又涌出来了,哽咽道“这可能就是那呆子借给我等的最后一件物件了”

谁能想到,好好的两个人说没有就没有了

“傻子的衣服,捡它作什么披着都要沾上傻气,我才不要披。她至今不知道自己的使命有多重么说要寻死便寻死,也不想想,她那样的祸害阎王爷敢收么”慕倾嫣用力攥着轮椅两边的扶手,紧紧抿着唇,看上去有些生气。

月儿盯着此时一脸怒气的慕倾嫣,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这哪里还像她家嫣然含笑魅惑众生的小姐。

“你现在放雅儿给你的信号烟火,把他们都召集过来。”慕倾嫣抬眼看了一下月儿。

月儿点头,从怀中摸出一个墨色的金属筒,使劲扒开上面的塞子,一颗红色的火花猛地蹿了上天,应声炸了来开,一个奇异的图腾悬在空中久久不散,映亮了天边一角。

慕倾嫣怔怔地看着已经吞没了两个人的悬崖,眼中浸润着一抹悲伤。

“你若是敢死去,我必不饶你。”

每一任慕容家主,是慕倾嫣打懂事以来,便知道是这辈子注定和她的命运纠缠不清的人,当前这个人便是安乐,她们的命运密不可分,任重而道远,她绝不允许她用任何理由抽身而去,死也不许。

不知道过了多久。

“咳咳咳”

迷糊中,安乐觉得有什么令人作呕的苦涩液体正被人往自己嘴里灌,忍不住弹起来哇地吐了一地。

“嘿,小哥儿终于醒了,这郝郎中的偏方果然见效啊”一把粗犷的男声自安乐头上激动地响起。

“可不是么,这下桃儿得乐上天了。”又一把大婶专用的女高音开心地说。

安乐虚弱地抬起头,逆光中看到两个矮胖的中年男女正一脸兴奋地盯着自己,看模样约莫四五十岁,皮肤黝黑,打扮极其朴素,安乐的眼神又轻飘飘地晃了屋里一圈,看到有不少渔具和渔网,终于确信自己是在一处渔民的居所里。

“我刚刚喝的是什么”安乐有些委屈地抬起头,她喝药十八载,从未喝过这么臭的药。

“你问这个药啊有鼠灵脂、阿魏、广地龙、鸭毛发”憨厚的大叔掰着手指给安乐一一数来。

“好了好了”安乐用手捂着嘴,忍住又要呕吐的冲动,赶紧阻止了大叔的好心,生怕连什么动物的粪便都要被他说出来,虽然已经有一个老鼠屎被她听到了。

“我这是在哪里,我记得我是从悬崖上跳了下来的。”安乐头痛地抱住头。

“少年人,咋这么想不开哦你是从拔云山上跳下来的吧也就只有那座山悬崖底连接着别的山的瀑布,那里的深潭连着河流直通俺们这大蜀江。前些天,俺们家桃儿洗衣服回来的路上看到你晕倒在河边,看你长得不错不像是什么歹人的样子,便捡了回来。”大叔憨厚地笑道。

这敢情她要是长得丑点,就不捡了啊

“拔云山离这里很远吗”安乐茫然地问道。

“老远了,离俺们这至少隔了三十多里路。”大婶冲她伸出三根明晃晃的手指。

那么远对了,二姐

安乐惊慌地眉头一蹙,挣扎着要起来“二姐我的二姐呢我要去找她”

看着安乐疯魔的模样,两个中年男女不解地对视一眼,无奈摊手“啥三杰二杰的,俺家桃儿就瞅见小哥儿你一个人哦。”

“那是我姐姐”安乐强忍着又要夺眶而出的眼泪,“我就是为了找她才一起跳下悬崖的,她已经吃了很多的苦头了,既然二位说那下面是深潭,我死不了,她也一定会没事的,我一定要找到她。”

这唇红齿白,梨花带雨的小模样,真是我见犹怜啊。

大叔大婶心中暗暗叹道。

大婶儿忍不住放下手中的药碗,把安乐重新按回床上,拍着胸口说道“小哥儿,你就甭操心了,俺们大蜀江的人啥都没有,就是有责任心既然俺们桃儿把你带了回来,于情于理,你的事就是俺们的事,俺们怎么说都应该承包。你放心,大婶帮你到周围的村子打听打听,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外来人。喔,对了,你姐姐长啥样”

安乐伤心地回忆道“我的二姐她风华绝代,举世无双,长得倾国倾城,闭月羞花,明眸皓齿,冰肌玉骨,又最喜着一身白衣,风姿绰约宛如出水芙蓉,她外秀慧中,有勇有谋,乃侠中豪杰,人中龙凤,有情有义,有胆有识,既美又酷”

这一大串炮语连珠,把大婶儿肥硕的下巴肉都惊得颠了巅,听得喉头都哽住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呃总的来说,和小哥儿你长得很像呗”

安乐难过地抹了抹泪,哽咽道“不是,比我还好看许多。”

还要美,那要找的岂不是天仙

“好好大婶和大叔帮你问问。”大婶一脸了然地冲安乐笑了笑,硬是把大叔拖了出去,安乐远远的还能听到他们的悄悄话。“死鬼,没听见没还不快去找俺们桃儿嫁不嫁的出去就看你的了,好不容易才有个桃儿看上眼的,你说这小哥儿长得多俊啊,俺们得抓紧点”

安乐默默地拢了拢衣襟。

她这是被人贩子捡了回来以为她是男的就是俺家小桃儿看上的,如果知道她是女的那岂不是可能变成叉烧包馅或者鱼诱儿了

安乐忍不住咳嗽了几声,想爬起来,腿却又犯起软了,估摸着这破身子怕是又得养一段时间了。她是一定要去找二姐的,只是现在身体不便,二姐又生死不明,尽管心里再着急,她也必须弄清楚这里在哪里,她贴身随带的信号弹可只有一颗了,她必须要让它花得有价值。

安乐摸了摸束胸的布都还在,身上的衣服被换了,原来的一些小东西则依旧放在她身上,包括那颗信号弹。

既然衣服被换了,那他们怎么还是不知道她是女的还是这里的民风真的有那么开放可是那一身小哥前一声小哥后的,也不像是知道她是女的呀

安乐低头看了看胸和肩膀,十分郁闷。

“我难道真的有这么平我难道看起来真的腰圆膀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