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尧过了足一刻钟才神魂归位,想起自己的来意。
在安定侯那里没有解开的疑惑现在终于对着徐臻问了出来。
“赐婚的事,侯爷只同我说了一句。我想知道这其中可有什么其他内情还有,姑娘是怎么打算的”他说完这些又自己加了一句“无论如何,姑娘不用顾虑只管跟我说,我义不容辞。”
徐臻道“皇上赐婚,天下皆知,还需什么其他内情”她就跟那些吊儿郎当的痞子流 氓一般,漫不经心的玩着折扇“我觉得挺好的,也没什么顾虑。”
宋尧的脸“轰”得一下烧着了。
几乎就要落荒而逃。
徐臻从眼角里撩了一眼,终于耐心告罄,直接开口“安定侯让你给我带了什么过来”
宋尧“啊在这里。”伸手从袖子里头拿出一只捆扎的十分严实的纸筒。
徐臻接过来,用小刀将纸割开,露出里头的几卷纸。她顾不上宋尧,自己拿着挪到窗口那里,就着外头的光线一字一句的看了起来。
宋尧安静的打量她,这会儿她不关注他,不撩拨他,他终于自在了许多,敢大大方方的看她了。
徐臻今日梳了一个百花髻,一侧插了一支金镶玉的圆簪,显得她高挑修长,而且极其利落,耳朵上是比米粒大不了多少的小珠耳钉,那颜色跟她的耳垂颜色一样,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上身穿了一件天蓝色的窄袖夏裳,下身是天水碧的裙子,整个人就像在夏日湖中的一枝荷,安静的时候聘聘婷婷,静曳生姿。
宋尧想起府里的婆子还有穿了夹袄出来的,顿时就为她担心起来穿的这样子单薄,岂不会着凉
徐臻看完了隐了姓名年纪的医案,对宫中皇帝的症候只做到大体心中有数,可要从中看出皇帝的身体健康程度跟预计寿数,这个她还做不到,需等到薛神医回来后拿给他看。
不过她看完这个就发现宋尧看她一眼然后再看看外头天上。
徐臻也往外看,今日阳光不错,就是风有些细凉,但宋尧这样子,就跟喝小酒就花生米咸菜一样啊。
她扭头看他“陛下赐了你羽林郎校尉出身,你接下来可有什么想法是真的进宫当值还是想去地方上大展宏图一番”
宋尧道“婚事来的太突然,我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麻烦顾忌,如果需要悔婚,我可以”
他没说完,就被徐臻一根指头给定住了。
“好好回答我的问题,我如果真的需要你做什么,自然会不客气的提要求。但,除此之外,我一点也不喜欢人家主动做出什么伟大的牺牲啊之类的事。你,明白尤其是打着为我好的幌子。”
宋尧连忙道“我没有”声音一低,“我是真心的。”
徐臻看着他又红起来的脸,也是醉了。
她恨不能冲他大喊大叫“我特么的调戏你了吗你脸红个什么劲敢情就你身上的血流的欢畅无阻像高山流水来去自如对吧”
她深吸了一口气,用“老父亲般”的语气郑重、慈祥的跟他讲“这婚约是皇上所赐,说句不好听的,别说你我任何一方挂了,就是皇上皇后娘娘一块儿挂了,那这婚事也有效,你不想成婚也好,不想认这门亲也好”
“我想”这次是宋尧突兀的大声打断了她。
他眼睛一下子亮起来,直勾勾的盯着徐臻。
徐臻本来脸上还带着笑呢,不知道怎么,被他这样一看,觉得自己也有点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