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娘眼中的泪一下子滚了下来“她都不要我了,谁还认她当亲姐姐”
春桥跟底下伺候的几个丫头面面相觑,大家都理解不了二姑娘这脑回路,还是春桥打头儿劝她“你们永远是亲姐妹,怎么会有要不要的话姑娘大了总是要出嫁的,您要是因为这个看不开,那可不叫外人笑话”
二姑娘道“你不用劝我,我都明白。姐姐跟母亲关系不好,她看我跟母亲亲近,连带我也疏远了,后来我,我又无意撞上太子,她回门的时候母亲跟她说了很多,一定是将我的事都说了,她连看都没看我一眼”
春桥苦笑“大姑娘的性子是散淡了些,但并不是不疼爱您啊,而且她当日虽然没跟您说话,可你看看大姑爷的红封,那么重的赤金锁定是大姑娘帮着预备的。”
二姑娘哭的哽咽“从前是喜欢我的,不过以后就不喜欢了。”
方氏在窗外听的分明,暗叹一声,转身走了。
徐臻当日在备嫁妆的时候,本着一事不烦二主的想法,也替二姑娘备了一份,她那份公中出了银子,可二姑娘这份就全是徐臻自己贴补的了,怕说起嫁妆的事让妹妹害羞,所以只告诉了方氏。
方氏作为亲娘都觉得徐臻这个姐姐当的不错,有自愧不如的地方,可她没想到放两个孩子在府里生活,竟让她们左了性子,徐臻好歹还嫁了人,二姑娘这样,再不教导过来,定然要出事的。这次去西北,少不得还得带上个会教孩子的嬷嬷。
春桥好不容易将二姑娘哄的不哭了,歪在床上歇下,她想了想,转身往自己的针线篓子里头找出才缝制的一只荷花红的荷包,塞到袖子里头,出门去了。
徐臻原有四个大丫头,除了带走的春雨春桃春草三个,还有春杏是留在府里,她嫁人后仍在三房,管着灶上的一摊事,可以想见,若是三老爷跟三夫人连二姑娘一起走了,春杏的活计就更轻松了,说起来真是连春桥都羡慕。
春桥就是来找春杏了。
春杏梳着妇人的发髻,穿了一件青底红花的短衫,春桥险险没有认出来,见了面才叫了一句“春杏姐。”
大姑娘跟二姑娘走的近,她们的丫头自然是认得的,春杏见是春桥,忙洗了手解了围裙领着春桥去了灶房一边的茶房说话。
春桥这会儿真是汗颜了,鼓足了勇气才将心里的话说出来“我就是想问看大姑娘能不能开导开导二姑娘,我们二姑娘这会儿钻了牛角尖,谁的话也不听”
春杏迟疑道“可大姑娘才新婚,就是夫人跟老爷也不好去找她吧”
春桥手里的帕子搅成一团“大姑娘那么聪明肯定有办法,再不济,她写封信回来哄哄二姑娘,这样也好啊,我只盼着处处都安安生生的。”她想起二姑娘撞上太子的那一幕就不敢深究,脑子里明知不该多想还是忍不住多想。
明明二姑娘得知大姑娘被赐婚后的反应还算正常。
春杏道“那我试着去找找春雨”
春桥忙点头“多谢姐姐了,姐姐的恩情我一辈子没齿难忘。”说着把荷包摸了出来就往春杏手里塞。
春杏怎么会要她的东西,连忙给她塞了回去“大姑娘跟二姑娘一奶同胞,我们这些伺候的人也处的跟姐妹似的,你要是这般客气,那我可不敢替你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