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拿着帕子帮她们擦脸,又细细的劝慰道“你们也别觉得委屈,论理这话不该我说,春桥不在,院子里丫头们你们就是头头,谁知这点事都没有管好,叫人钻了空子。你们说说,从前我跟春桃帮着你们收拾了几回那些顽皮的小丫头了,这做人啊,不能一味的光当好人。谁不想做好人关键是一味的想讨好所有的,只会让一些人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反而害了自己。”
两个丫头被她说的直点头。
春雨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她也怕啊,怕这俩人心里存了怨怼,把对二姑娘的责怪转嫁到大姑娘身上,到时候大姑娘明明做了好事,却要惹一身不是。所以她才竭力要劝服二人放下心中的怨恨,把日子往前看。
再者,春雨也被今日二姑娘的姿态给弄的心寒了,今日一别,来日见面,恐怕她们就得匍匐在地行大礼了。
想到这里,宋四奶奶眼前的这位头等大丫头在心底重新叹了口气,酸不溜丢的寻思,从前她见了太子都是不用跪的,想不到有朝一日要跪二姑娘
徐臻命毛宜那样传话,但她并没有真的忘记,回到府里,安定侯不在,她便跟宋尧先给侯夫人请了安,送上文国公府给这边府里的回礼礼单,然后告退。
等出了侯夫人居住的正院,她叫了春雨先领着春和春生,并另外的那个婆子一起去安顿,然后才随着宋尧回了他们居住的地方。
安定侯府很大,各处的下人倒是不多,这样也有好处,少有人声喧哗。
徐臻跟宋尧也不说话,一路上两个人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等回了他们的院子,看家的春桃迎出来,徐臻道“你去把我的雀鹰笼子拎过来。”
徐臻进屋,躲在屏风后换衣裳,宋尧都憋了一来一回了,此时终于又忍不住,鼓起勇气跟着进了屏风后头“我服侍你。”
徐臻就是不跟他说话,不过倒也没推揉他。
宋尧却不敢得寸进尺,果真是单纯的服侍,帮着脱了衣裳,又帮着穿上家常里穿的,还轻声细语的问“你要写信我来帮你磨墨吧。”
徐臻很“冷漠”的扭头就走,可惜宋尧现在还没有深谙女人的“言不由衷”这项技能,见状真的差不多要伤心死了。
徐臻要是再问一次太子跟他说的什么,没准他就说了。
跟徐臻这样无视自己比起来,太子的要挟真不算什么了啊
都怪他瞻前顾后的。
偏徐臻就是不问。
她挽了袖子,打水洗手,自己磨墨,铺开纸张,春桃也把鹰笼子提溜来了。
春草端了一小碟子生肉过来。
徐臻写完信,雀鹰也吃的差不离了,大概安逸久了,不太想上班,吃饱就踱着步子想继续回笼子。
徐臻伸手将笼子门给关上了。
雀鹰很生气,也不看她,就把屁股对着诸人,扑棱扑棱羽毛,然后往后伸出了左腿。
徐臻便将信塞到小圆筒里,然后把薛神医留的荷包拿出来给它闻了闻“好了,去吧。路上别贪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