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谢堂前飞凤凰31(1 / 2)

“娘子,这可怎么办呢老奴这就套车, 您去老宅求求家主, 请家主上书朝廷辩白啊”压抑着怒气送走了余姚县令, 洪媪急忙出主意。

“不急。”郗道茂缓缓放下茶盏, 心情并没有因为余姚县令问罪而急躁担忧。

“娘子这,这是为何”洪媪疑惑不解。

郗道茂便笑;“为何不问问阿恩,她也不急啊。”

图恩摆手,报以无辜的眼神“阿母冤枉我了, 刚听说余姚县令颠倒黑白,女儿可是气得恨不得给他两巴掌呢”

“那怎么没动手呢”

“因为阿母成竹在胸, 我自然不能丢了您的脸面啊”图恩笑答。

洪媪看她们母女还有心情说笑斗嘴,想来真无大碍,最不明白, 也跟着淡定起来。

“是啊,咱们静待就是。”

待什么

待郗家的反应, 待王家的反应。

大祖父郗愔与郗道茂心有灵犀,不必见面交谈,双方各自做好自己的角色。余姚县令代表朝廷问罪一事,郗道茂并没有封口。当然余姚县令这大张旗鼓的来去, 逢人便讲, 想瞒也瞒不住。郗家按兵不动,等待是被请入老宅的十几位少年的反应。

有人急急忙忙向郗愔进言,建议把郗道茂交给朝廷处理,不能因为一个绝婚的女子, 影响家族名声。郗家一向忠于朝廷、爱护名声,这正是表忠心的时候啊。

有人来拜访郗道茂,或摆出同甘共苦的架势,或高高在上把自己当成救世主,还有以为这是一个把柄,想趁机拉拢郗道茂,为自己竞争家主多一份助力。天真的样子,把郗道茂给气笑了。

当然,在这些纷纷扰扰中,还是有明白人的。

郗道茂挑出其中一份帖子,笑道“这个惠脱,年纪不大,心志却不凡。”

图恩接过一看,帖子上只是寻常寒暄,安慰郗道茂不要担心,郗家不会坐视她蒙冤,朝廷衮衮诸公,也不会让这样无礼的事情发生在世家女身上。

图恩感兴趣问道“除了帖子,他还干什么了”

“如往常一般读书、习武,侍奉在你大祖父身边。就是阿彻挑衅,也一如既往忍了。”

“那可真是个人才的,看得清明。”图恩笑道。这些少年,被选入主宅都是郗家各枝各房的佼佼者,免不得自视甚高,以为能做执棋者。事实上,他们只有旁观的资格,什么也做不了。

“嗯,除他之外,还有好几个心思清明的孩子。再看吧,你大祖父试清楚了,事情也该尘埃落定了。”郗道茂轻轻把帖子放在书案上,她不会搅和进争夺家主的泥潭中,她相信伯父会为郗家挑选一个英明的家主。

之前,图恩就说,他们按兵不动是在等待,除了等待郗家,也在等待王家,等什么呢等王献之的决断。

建康,王家。

王献之的院子里,余姚公主正在发火,地上已经碎了一地的瓷片。这可是从晋兴千里迢迢运来的白瓷啊,价值千金,也就余姚公主能肆意浪费。

“请不回七郎,本公主要你何用,再去请。今日他不回来,你也不必回来了”余姚公主满脸怒容,指着跪在地上的奴仆呵斥。那奴仆头上肿起一个大包,脸颊上还有瓷片划破的血痕,刚刚碎了一地的白瓷,就是砸在他头上碎的。

此时,余姚公主的奶娘匆匆进来,脸色十分不好。那奴仆也知机,立刻磕头行礼,飞快退了出阿来。果然刚到院门边上,就听到里面爆发出更尖利的叫声“王子敬他居然敢如此对我”

那奴仆赶紧闪到门外,不给公主叫住自己的机会。阿弥陀佛,无量天尊,终于躲过一劫。

屋内,余姚公主俯在卓在上痛哭,“王子敬居然这样打我的脸,我做的这一切不都是为了他吗他果然还惦记着那个贱、人一个被休弃的下堂妇,居然还敢传出美名,该死,通通都该死”

为何余姚公主如此愤怒刚刚她的奶娘带来一个消息,王献之通过谢安,申斥了颠倒黑白的余姚县令,并夺了他的官位。王子敬本就是谢安的长史,两家又世代交好,处理一个余姚县令并不废什么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