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梦境(2 / 2)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你得问他去,不过狗子是个聪明人,应该会明白的。”

傅哲失笑“你又给别人起奇怪的外号。”

“他可不就是嘛,整天绕在你身边就和只大狗一样。至于奴隶感估计他很难改掉了,毕竟在他所在的盒子里,他就是作为奴隶出生的,从小就被灌输那些概念。其实我都没想到你会在意这点,奴隶主人什么的明明很带感啊,你就当成每天都是角色扮演,多好。”

傅哲哭笑不得,不过崔左荆的话的确给他引明了方向,他之前一直气恼于柯尔柏洛斯还在将自己定位为奴隶,却不曾想他除了三番两次要求柯尔伯洛斯不要叫主人之外,就没教过对方正常的相处模式应该是怎样的。

崔左荆注视着他的表情,看起来像是有戏,傅哲从来不是会钻牛角尖的人,他只不过比较认真罢了,做什么都想要弄得清清楚楚。

傅哲正思索着,突然听到了董征的声音幽幽传来“我是不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傅哲抬起头,刚刚入梦的董征就站在不远处,目光从崔左荆和他之间缓缓移动,眼神高深莫测起来,最终定格在他还放在崔左荆后背的手上。

傅哲赶忙将手松开,解释道“我们在”

崔左荆却故意笑道“对,你是多余的,干嘛打扰我俩。”

嘴上这样说着,他还是从傅哲腿上下来了,将仰在椅背上的傅哲拽起来,认真道“虽然我也挺想有个人能陪着你的,但感情的事情可不能凑合,无论你最后做了怎样的决定,我都会支持的。”

董征和崔左荆去x区找艾伦玩去了,傅哲便回到卧室准备休息,他躺在床上闭着眼,脑子里仍然是崔左荆给他说的那些话。

这是柯尔柏洛斯走的第四天,已经习惯了另一个人的陪伴和他无微不至的照顾,骤然回到以前的样子,说不难受都是假话。

他现在在哪里情况怎么样维克多说柯尔柏洛斯走的时候几乎什么行李都没带,他一直生活在盒子和古堡中,能适应现在独自在纯白地界流浪的生活吗

傅哲不得不承认,柯尔柏洛斯已经在他心中占据了一个位置,他会不自觉地思念,也在他身上留有丝丝缕缕的牵挂。

“傅先生。”似乎有人在叫他。

“傅先生,很抱歉,但是我仍然要告诉您,我已经找到了我真正追寻的主人。”

眼前一片迷蒙,柯尔柏洛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遥远得像是无法触及,傅哲用力去看,终于勉强看清了不远处的男人,在他身后站着的那道人影如此熟悉,正是他每天都会在镜子中看到的。

柯尔柏洛斯紧紧牵着那人的手,将他护在身后,如同最忠诚的骑士,又似乎在防备着傅哲,生怕他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是吗”傅哲笑了笑,笛子不在身边,他往常用来掩饰情绪的小动作用不上了,只能悄然攥紧垂在身侧的手,道,“既然这样,你们就走吧。”

“我找到虚无主人,用自己的灵魂做筹码请求她将那部分空间力量还给您,同时将道德剥离开来。非常感谢您这段时间的收留和照顾,从今以后,我不会再打扰您了。”柯尔柏洛斯朝他鞠了一躬,那双蜜色的眼睛曾经许多次深情凝望着他,但现在,男人目光再也不会属于他了。

道德率先转身,柯尔柏洛斯跟在他身后,毫不留恋地离去。傅哲望着两人的背影愈行愈远,他是多么想要挽留啊,但那骨子里的骄傲却不允许他发出声音,只得眼睁睁看着柯尔柏洛斯最终消失在远方的雾气里。

就如同从来没有出现在他的生命中那样。

傅哲骤然惊醒,感受到身下床铺的柔软,才发现原来是个梦。

他用力地闭上眼睛,平复着因慌乱而急促的呼吸,薄薄的冷汗在额头上覆着一层。

房间里一片漆黑,除了他自己,再也没人能窥见他此时此刻的狼狈。傅哲手指轻轻一动,镶嵌在墙壁中的夜明灯亮起,微微照亮了床脚,以及墙边的摆钟。

已是凌晨四点,外面隐约传来说话的声音,应该是维克多他们从盒子里出来了,傅哲不确定方才的梦有没有萝洇参与其中,又或者应该说,他不想承认自己会主动地梦见这些。

夜明灯缓缓熄灭,一切重归黑暗,傅哲很困,但一时半会儿又无法睡着,他安静地躺着,默默地消化梦境带给他的纷杂思绪。

与此同时,复兴之矢。

柯尔柏洛斯终于爬上了天门,他向下望去,千米的高度让呼吸都不顺畅,这是人类对死亡本身的惧怕,趋利避害使得对高度的恐惧早已印刻在基因中。

灿烂的火烧云中,夕阳正在天边缓缓坠落,在高空看时显得无比巨大,仿若伸手就可以触碰得到。常慧正坐在天门之上,两只脚悬在空中摇晃着,白色的小兽乖巧蹲坐一旁。

柯尔柏洛斯深吸口气,控制住自己不要再向下看,一步步向她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