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挡箭牌(八)(2 / 2)

容姒白了她一眼,扯了穆浥尘就往前走去,“下次别让本宫再御花园看到你,不然本宫就叫你吃光那些掉在地上的糕点。”

“容姒”邵青薇感觉自己气得肚子都有些疼了。

而这边走了没多久,那穆浥尘就想跑,还好容姒抓紧了。

“又跑这下本宫我可抓住你了吧我看你怎么跑哼,上次我怕可是给了你那么多糕点呢,结果你走了竟然还冲我做鬼脸,你说你良心是不是坏透了”

容姒笑着扯了下他的脸颊,一副得意洋洋的架势。

叫穆浥尘直接就愣了神,肚子饿得叫了一下,才忽然反应过来。

一听这叫声,容姒忽然就朝他挑了挑眉,“你饿了对吧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然后穆浥尘就看着容姒叫自己手底下的小太监直接就去捉了玉妃的锦鸡,那架势就好似做了无数遍一样熟练,然后他就看着容姒蹲在御花园的一角,根本就不管自己身上的华丽宫装,蹲下身来就拉着他一起给那清理好的鸡裹泥巴,“我跟你说,这叫花鸡还是我早年在外游玩的时候跟人学的”

容姒一边裹一边兴奋地说道,“每回我都叫小路子偷,咳咳,去问玉妃那边借一只鸡过来,谁叫她平时总是和我过不去,嘿嘿”

边笑她还边伸手在自己发痒的鼻头上擦了下,瞬间就黑了一小片,看得穆浥尘都愣住了。

“我跟你说,我已经多年没出过手了,今天就当是破例了,看你平时吃的也不咋样,天天吃那干硬硬的糕点,今天就给你改善一下伙食。话说上次那几个小太监没再欺负过你了吧,我叫小路子特意去太监房警告过他们。”

看着穆浥尘那迷茫的小眼神,容姒轻咳了一声,“哼,你别以为我是在对你好啊,还不是看你可怜,话说你还是个王爷呢,吃得都没小路子好,你会说话吧怎么每回见你你都不说话呢”

“鸡”穆浥尘指了指那被容姒丢进火里的泥巴鸡,脸上有点焦急,就要伸手去拿。

容姒立马就将对方的手拉了回来,“你是不是傻啊火没看到啊哦,对,你是傻,算了,不跟你计较了,鸡要烤一会才能吃,现在还不能碰知道吗”

容姒温和地解释道,手捏着穆浥尘的,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其他,一时半会并没有放掉。

看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穆浥尘的心底闪过一丝复杂,他也没料到长这么大,第一个会关心他这么个傻子竟然是他的仇人之女。

差不多烤了好一会,容姒这才忽然甩开穆浥尘的手,一脸兴奋地拨着那灰烬,用树枝敲打着石块,一敲开,那被荷叶包裹着的鸡就瞬间散发出浓烈的味道,容姒立马就转头看向穆浥尘,鼻尖上的泥巴已然干涸,一脸开心地指着鸡,叫他吃,“吃啊,趁热,额,不对,念夏,打点水里我们洗把手”

见穆浥尘一直盯着水,容姒立马就将他的手按进了水里,随意给他搓了搓,用丝帕擦干净,“快吃吧,我跟你说,玉妃那边的锦鸡最好吃了,你一馋了就去偷,她最宝贝这几只鸡了,上次还叫她的鸡啄我来着”

“娘娘,分明就是你非要去剪那锦鸡屁股上的毛做毽子”

“敛秋你闭嘴,毽子你没踢啊就你踢得最多”

小丫头撇了撇嘴,没说话。

玉妃养锦鸡也不过就是因为它们长得有点像凤凰,取个好意头,谁知道就弄过来这么几只,被容姒又偷又薅尾巴的,怎么能不和她急。

现在容姒还撺掇着睿王这么个傻子去她那边偷鸡,也不知道被她知道了会不会气疯了。

然后容姒就笑眯眯地看着穆浥尘吃鸡吃得满嘴都是油,给他擦干净之后,十分老练地将这些东西全都毁尸灭迹了,站起来拍拍身子,又成了那个雍容华贵的贵妃娘娘。

跟穆浥尘打了招呼说饿了就过去找她,就开开心心地走了。

徒留下穆浥尘一人站在原地愣了许久,手里还捏着容姒给他擦手的手帕,直到走到一个假山里才缓缓卸去自己痴傻的表情,轻笑了一下。

“容姒么”

可以说他自从遇到了她,他总是会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给她在上元节的时候赢花灯,今天又跟着她一起吃了叫花鸡,或者应该说这容贵妃从来都是个不走寻常路的人,只不过最近他刚好碰到了罢了。

过了没多久,殿试很快就结束了,状元、榜眼、探花郎的人选也一一确定了。

琼林宴与百花宴也要跟着召开了,就在召开的前一晚,穆连轩还过来找了一次容姒,跟她解释了,不管将来娶谁为妃,他的心里记挂着的都是容姒,叫她不要介意,最关键的是表扬她那天在太后宫中十分识大体,并且又送了她一根簪子。

容姒随意地丢到了自己的首饰盒里,没多理会。

而下面各位大臣的女儿们得知这场百花宴又是一场给景王选妃的盛宴,甚至皇上到时候都说不定会选择一两名填充后宫,还有状元榜眼、各位王公大臣的嫡子都会过来,一个个都卯足了劲开始准备了起来。

所以等到了那一天,容姒只觉得面前红红绿绿什么色儿都有,百花宴和琼林宴是隔着一片湖的,湖很小,甚至都能看到对面的人的模样。容姒这边都是女人,各种各样,燕瘦环肥,就连宫中的嫔妃一个两个都出来了。

薛玉秋依旧一身冷白,邵青薇也是一身白,看着倒是丰腴了不少,但正如容姒所预料的那样,站在薛玉秋的身边就跟洗脚婢一样。

一开始两边的情况是那边的人开始吟诗,这边的人开始赏花,偶尔吟诗,后来就变成了两边开始以题作诗,俱都有不少佳作传来,也有不少人因诗看对了眼。

本来这该是邵青薇一个人的惊艳四座才对,谁知被容姒用一本诗集断了后路,她便只能坐在角落里,几乎咬碎了牙。

而吟诗的半途之中,容姒忽然就被人塞了张纸条,说是容飞舟过两日就要回军营了,现在有些事情要跟她交待,约她在倚梅园一聚,事情比较紧急,所以恰好就约到了现在,纸条的最后还留了句妹妹你要是真的原谅了我,就请一定要来。

看来这留纸条的人不仅仅调查过她家的情况,连她和容飞舟兄妹最近冰释前嫌的事情都知道,还特地写在了纸条里。

容姒揉皱了那纸条,笑了笑,看着面前这群作诗作嗨了的人,就往倚梅园走去,眼睛余光还是注意到了邵青薇微微扬起的嘴角。

谁知道容姒站在倚梅园的门口还没等她走进去,忽然就伸出一只大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容姒一惊,但快速地就镇定了下来,她已经跟念夏她们交代了,应该不会有太大的事情,谁曾想下一秒她整个人就被带着腾空而起。

直到她坐到了倚梅园正中央的那株大榕树的枝叶中央的时候,她都还有些没有回过神来,因为太过惊愕,脚下一滑,差点没掉下去。

“小心”

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轻轻响起。

容姒猛地转头,竟然直接就看了那带着上元灯节时候面具的穆浥尘,“是你”

她惊喜道。

昨天那顿叫花鸡没白请。

“有人要算计你”他解释道。

“所以你在帮我我知道有人要算计我”容姒对着他自信地笑了笑,“不过还是谢谢你赶过来,好奇怪,这大白天的你怎么还带着面具你是哪位大臣的儿子吗今天也进了宫”

“我脸上有胎记,不能见人”

男人的话还没说完,两人就忽然听到从树下传来一阵猥琐的声音,“小宝贝,你在哪儿呢快出来,快出来啊”

来人竟然是那刘戈。

容姒睁大了双眼。

他连门牙都没补好,就又被人提溜了出来,也忒倒霉了。

邵青薇可真记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