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花烛(2 / 2)

“哦。”谢筠收回了眸子,语气淡淡叹了一声。

倏尔,他又自己斟了一碗酒痴痴笑出声,语气悲怆低哑道“我忘了,唐媱今日大婚。”

“我,我先走了。”苏苏望着失魂落魄的谢筠心中豁然开朗像是知晓了什么,她语气轻颤,脚步凌乱转身就要离开。

“唐媱”身后传来谢筠的低喃,一串眼泪猝不及防滑落,苏苏摸了摸眼角,唇角绽出一个轻笑,脚步又快了几分。

酉时将近,李枢瑾终于应酬完了来府的宾客,打发了想要闹洞房的陶柒高黎等人,深呼一口气,理了理自己的仪容装束,踩着轻快的步子朝着自己院中走去。

“世子”刚到院中就被香儿截住了,她哭哭啼啼甚是委屈,拦在了李枢瑾身前。

“怎么了”李枢瑾语气淡淡问道,他眉间微蹙朝着红烛映窗的正卧看去,神思有些不属,不知道唐媱有没有等急了。

“世子,您要为香儿做主。”香儿瞬间跪下抱住李枢瑾的腿,抬眸小脸梨花带雨,眼圈红彤彤,肩胛的裙衫滑落,露出软嫩鼓鼓得娇胸。

“到底怎么了”李枢瑾转开了眼眸,目光越过香儿朝着窗影望去,语气有些不耐。

香儿见李枢瑾不看她,目光有些失落和愤恨,哭得声音更大了些,哭诉道“世子,您要为香儿做主,今天香儿为唐姑娘奉茶,她无故甩了香儿两个巴掌。”

“打狗还要看主人,”香儿声声如泣,此时更带了些愤恨和不甘。

她拉着李枢瑾的裙摆大声道“世子,唐姑娘这是刚嫁过来就不拿您院中的人当人啊。”

李枢瑾英眉蹙了蹙,唇角抿成一条直线。

香儿见状心中升了几分喜色,想着如果能让世子对唐媱那贱蹄子厌弃,她挨了两巴掌也不算什么。

“香儿。”李枢瑾面色严肃,直直得看着香儿冷声道“唐媱已嫁入我武王府,是我的世子妃,你要称呼她世子妃。记住,她是你的主子。”

香儿面容龟裂,眼泪含在眼眶,望着李枢瑾目光茫然,一时语滞。

院中瞬间安静下来,能听过细细的风声,轻轻得鸟啼虫鸣声,没了聒噪的哭喊李枢瑾心中也轻快了几分,疾步朝着卧房走去。

“世子”香儿委顿在地,目光痴痴得望着李枢瑾的身影,眼泪此时簌簌落下却没了喧闹的哭喊。

“唐媱。”李枢瑾推门进来,语气轻快,目光缱绻,却看到屋中景象时微微一顿,只见唐媱坐在椅子上面容端肃,已经掀了盖头。

唐媱见他进来顿在门口,眸光闪过轻嘲,声音凉凉道“世子来找我算账了”

她刚在屋中已经听到了香儿哭哭啼啼的声音,香儿像是怕别人听不到似得,声音故意凄婉高昂。

“我怎么会。”李枢瑾抬步走近唐媱。

他站在她跟前笑盈盈抱住唐媱柔声道“你是我的妻,我怎会不问青红皂白听信他人谗言。”

他上前揽住唐媱的肩头,柔声安抚道“别气了,是我御下不利。”

他动作轻柔含着疼惜,尤其他此番态度让唐媱心中舒展了些,她脸色柔和了些,推开了李枢瑾。

李枢瑾依着她的力道退开,笑盈盈目光缱绻深情望着她,不言不语。

“丁香。”唐媱转开了眉眼,喊了一旁站着的丁香淡声道“你来给世子说说香儿做了什么。”

听她这么说,李枢瑾也面色严肃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认真听丁香禀报,在听到香儿要将热气腾腾的茶水泼在唐媱手上时李枢瑾眸光厉色闪现。

“我知道。”李枢瑾轻轻点头,挥手让丁香退下,转身对着唐媱柔声道“唐媱,你等我下,我先出去下。”

李枢瑾出门招了他院子的小管家锦荣,低声交代几句,锦荣领命后退下。

李枢瑾在门外叹了一声,看了看天空浅浅一个月牙牙,他转身推开房门,今晚洞房花烛,怎么让不开眼的奴才怀了心情。

“唐媱。”李枢瑾对着唐媱讨好得笑,语气轻柔细细得商量道“唐媱,你将盖头盖上好不好”

他将手中的红盖头递给唐媱,声音里满是期许,眼眸里群星闪耀,星星点点皆是期望的神色。

唐媱坐在椅子上不动,心中轻嗤已经掀开的盖头还有什么盖上得必要。

“唐媱,好糖宝”李枢瑾柔着声音低低得带了些撒娇,让一旁的喜娘和丁香百合捂着唇掩住唇边情不自禁得笑。

李枢瑾拉了拉唐媱火红嫁衣的袖角,耐着性子柔声劝道“今日大喜之日,洞房花烛夜,你就依了我吧。”

他眸光太过灼人,尤其其中情意缠绵之意和望眼欲穿的期盼,唐媱指尖动了动,叹了一声拿过红盖头盖在了凤冠之上。

李枢瑾柔柔拉起唐媱让她端坐在喜床之上,接过喜娘递过来的玉如意,看着身着凤冠霞帔盖着红盖头,静婉姣好的姑娘痴痴笑了起来,这是他的新娘子。

“噗。”丁香实在忍不住了笑出了声,喜娘和百合也是咬牙才敛住唇边的笑意。

李枢瑾瞪了她们一眼,深呼一口气,唇角不由得又咧开了,凤眸里亮得灿如星辰,他缓缓用玉如意撩开唐媱的盖头,一点一点,让唐媱貌比芙蓉的娇颜慢慢呈现在眼前。

唐媱依他心意,盖上了红盖头,此时垂着眸子望着双膝,一副不胜娇羞之态。

“砰砰砰”李枢瑾心头怦怦跳,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且她身着凤冠霞帔惊艳他所有的感知。

李枢瑾和唐媱其后又饮了合卺酒,做了结发式。

礼节俱全,李枢瑾挥手让丫鬟和喜娘退下,转身又痴痴得望着唐媱,合卺结发,此生他与她永结同好,白首相依。

看着李枢瑾慢慢朝她走来,目光里满是渴望,他的喉结不住得滚动,唐媱心中警铃大作,她虎着脸瞪着圆溜溜的杏瞳低吼“不许过来”

“糖宝,今天洞房花烛夜。”李枢瑾面色讪讪,有被唐媱发现了内心想法的尴尬,说罢他又委屈得望着唐媱,希望她能够体谅今日特殊时间。

人生四喜之一,洞房花烛夜,多少儿郎梦寐以求的时刻。

“不许过来。”唐媱才不管什么洞房花烛夜,她目光根本受不了和李枢瑾你侬我侬、交颈相欢。

“糖宝”李枢瑾委屈得望着他,眸光发颤,姿容胜雪郎艳独绝的容貌暗淡下来,整个房间像是也失去了半个色彩。

“不行就是不行。”唐媱嘟着娇唇冷淡道,突然她眸光一转冷声道“你难道不知道我身子特殊,不能行此事,看样子你对我也不过如此。”

“没有我真心对你”李枢瑾惊慌得张口解释,瞬间有些手足无措。

他今日新婚大喜有些喜出望外,一时太过高兴忘记了唐媱已然双身子。

他望着唐媱目光有些自责,低声道“唐媱,对不起,我太过兴奋了,是我的错。”

“嗯。”唐媱抬抬下巴,眸子清淡,算是收到了李枢瑾的解释。

今日忙了一整日唐媱已然有些困顿,尤其她在孕期本就是嗜睡之人,她嘟着娇唇蹙着秀挺的鼻子曼声道“你还不出去,我要睡觉了。”

“大婚之夜”李枢瑾面色犹豫,他抿着唇轻声征求道“我们什么都不做,大婚之夜同床可不可以”

“不行。”唐媱断然拒绝,看李枢瑾站着不动,她起身道“你不出去我出去。”

“别,我出去。”李枢瑾拉住他,忍下心中的失落。

正好瞥到房中的软塌他眸光一亮,恳求道“我睡软塌可不可以,此时出去,府里肯定会传出不好的话”

他低低恳求,唐媱神色看着一尺多宽的软塌犹豫了一会儿,欣然点头,李枢瑾的身子可比软塌宽多了,没准半夜会摔下了。

唐媱眸光闪过笑意,径自上了床,躺在宽阔软绵绵的大床上,心情舒畅。

世子院中丫鬟房中,香儿扭着身子摆脱不了肩头按着的大掌,她睚眦目裂愤恨得望着锦荣道“锦荣你敢抓我,你知不知道我娘是世子的乳母,幼时抚养世子,世子我与我娘最是亲切。”

“锦荣自是知晓。”锦荣是李枢瑾院里的管家,年纪不大,性子沉稳,面容清冷,话向来很少。

他使了一个眼色让旁边的两个小厮动手。

香儿看着一壶热气腾腾的热茶心尖发颤,她身子抖如糠筛,声音发颤怒吼道“锦荣,你这样做世子知道吗我要和世子说你公报私仇。”

锦荣面色不变,眸光冷淡得看着她,他一样不参与府中的任何因私斗争,向来秉公执法。

听着香儿这么说,锦荣宠辱不惊慢慢道“世子教导我以其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啊”厢房里传来香儿声嘶力竭的声音。

正卧里李枢瑾听见此声眉头紧蹙,他蹑手蹑脚走到床见,轻轻撩开床帏,见唐媱歪头正贴着软枕,睡得香甜,李枢瑾轻轻舒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香儿你们等着

翠儿嘘,不能说这话,一般说这话的都是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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