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 45 章(1 / 2)

“我去看看。”牧与之说着走到了外间, 结果看到卧房的门大开着,顿时眼底闪过一丝玩味。

扶云虽然天性烂漫,但事关殿下也是小心的, 出去之前绝对不会不关门就走, 而现在门洞大开, 显然是有人来过, 来者是谁似乎不用猜也知道。

只是他为何会半路离开呢想到殿下刚才那段话, 牧与之了然的勾起唇。

若是不在意,为何要走

“与之, 外面是谁啊”季听见他迟迟没回来, 有些无聊的高声问。

牧与之笑笑“谁也没有, 一阵风而已, 你再休息一下,待会儿便用膳了。”

季听点了点头,意识到他看不到后高声应了一声,这才缓缓躺下, 想到牧与之没有再追问自己,当即松了口气。精神一放松,不知不觉就又睡了过去,季听再醒来已经是下午时分, 睡饱了的她除了浑身无力,其他的倒是好了许多。

“殿下醒啦, 赶紧喝药吧。”扶云说着把一碗苦药汤送了过来。

季听一睁开眼睛就面对这人间磨难, 顿时苦了脸“我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 赶紧喝了,咱们就用膳。”扶云催促。

季听想说空腹吃药不好,但还没说话,扶云就先把他牧哥哥拉出来了“你如果不吃,那我让牧哥哥来喂你。”

“我说不吃了吗”季听轻哼一声,端起药碗咕嘟咕嘟全喝了,没等她苦劲上来,扶云就眼疾手快的给她塞了个蜜饯,她下意识的嚼吧嚼吧咽了,这才感觉好一点。

“用膳吧殿下。”扶云说着拍了两下手,几个丫鬟端着食物鱼贯而入,瞬间将桌子上摆满了。

季听跟着坐下,喝了一口粥后感觉有些不对“这粥”

“加了温补的药,味道很怪吗”扶云好奇的问。

季听咽下去,一脸为难的看着他“倒不是怪,就是”很纯粹的难喝,很难喝。

就算加了药,也不该是这种味道吧

“哦,牧哥哥说了,苦口的才是良药,所以让厨房别做得太好吃,免得殿下恢复得太慢。”扶云将牧与之的解释告诉她。

季听“”还有这种说法她怎么听怎么像恶意报复呢叫她长长记性以后不准贪玩什么的,果然哪怕自己解释清楚了,牧与之也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季听把桌子上的菜都尝了一遍,没有一道好吃的,更加确定了牧与之那只腹黑狐狸故意报复,再看一旁天真的扶着脸看着自己的扶云,有些好奇的问“你牧哥哥没罚你”

“罚我干什么”扶云一脸无辜。

没罚他季听惊讶,按照牧与之的尿性,就连自己多玩了会儿水发热这种事都能被罚,扶云这个给她造温泉的人没被罚

季听不信“你牧哥哥没有让你做点什么事”

“做事啊这倒是有,他说殿下最近也太多灾多难了点,叫我每日跪在佛前念佛经半个时辰,一直到你身子好了为止,”扶云一脸郑重,“殿下放心吧,扶云一定会认真帮您祈福,绝对不敢有半分疏忽。”

季听怜爱的看着这傻孩子,只觉得他们两个像极了一对苦命母子。

一顿饭苦哈哈的吃到最后,季听感觉嘴都木了,扶云在一旁只能投喂两个蜜饯帮她增加食欲,但成果也是寥寥。

然而这只是开始,季听接下来每一顿饭都是这样的,且整个公主府像是串通好了一般,她不管跟谁要点吃的,都带着一股药的苦味。不过托最近一直温补的福,她很快就恢复了,一张脸被补得白里透红,气色比没受伤之前还要好。

但是没有好吃的,日子简直太难熬了

在又一次吃完苦不拉几的药膳后,季听咸鱼瘫在软榻上,扶云在一旁心疼的看着她。可即便心疼,他也不敢让她吃别的,因为牧哥哥那药是差人去天山求来的,好东西能存放的时间太短,得尽快让公主吃完,不能让别的东西占了她肚子。

“殿下,您再熬几天,几天之后我带您去吃烧鸡。”扶云保证。

季听想高贵冷艳的说句不稀罕,但听到烧鸡俩字还是可耻的咽了口水,幽幽的看了扶云一眼后,突然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件事“褚宴呢这几天怎么一直没见他”

“他、他出去办事了吧”扶云眼神顿时飘忽起来。

季听精神好了,脑子也跟着有用起来,闻言敏锐的看向他“有什么事比我生病还重要,让他一次都没来看过我”

扶云吭哧吭哧的答不上来,心里把褚宴骂了一通。

之前殿下昏倒后,褚宴就跟申屠川打了一架,第二天见殿下没醒,于是又去找申屠川的事,两个人一连打了几架,他以为气也该消了,就把殿下失忆的事告诉他了。

没想到这下捅了马蜂窝,褚宴直接跟申屠川动刀了,也不知道那个申屠川怎么回事,原本还只是被动接招,他和褚宴去了趟厨房后,招势突然凌厉起来。互不相让的结果就是两人双双负伤,还是牧哥哥过去才把两人拉开。

现在褚宴脸上还带着伤,怎么敢来看公主啊

季听一看有事,眼睛立刻眯了起来“扶云,你到底说不说实话”

“说说说,但是殿下你别生褚宴的气,他也是一时气极了”扶云小声嘀咕一句,怯怯的看着季听。公主不生气时他可以使劲作,可公主一生气他还是很怕的,比怕牧哥哥还要多。

季听放缓了语气“你说实话,本宫便不生气。”

扶云连连点头,忙将褚宴跟申屠川打架的事说了出来。季听在听到两个人都受伤的地方时,眉头皱了起来“都受的什么伤,严重吗”

“褚宴的脸被打了几拳,身上也挨了不少拳脚,但不算严重。”扶云讪道。

季听挑眉“这么说,申屠川很严重了”

“也不算,只是他没有兵器,褚宴又动了刀,就、就不小心,在他身上划了一道,”扶云说完赶紧找补,“但是不严重啊真的只是皮外伤,牧哥哥已经罚褚宴了,还叫了太医给申屠川包扎,这会儿估计已经好了。”

季听头疼了,半晌叹了声气“你让我说你们什么好”就一泡温泉的小事,最后搞得一大家子都不安生,不过说到底还是怨她。

“殿下别生气了,褚宴已经知道错了,牧哥哥跟他聊了之后,他已经去跟申屠川道歉了。”扶云讨好的笑笑。

这小子跟褚宴关系好,一群人又都讨厌申屠川,她怀疑他们虚报军情,想说亲自去看看申屠川。但转念一想,自己跟申屠川本来就已经有点说不清了,若是这个时候再亲自去看他,恐怕又要多出一堆风言风语。

想了想,季听忍耐的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这事儿就算了,但以后若是再冲动,本宫可是要亲自罚他的。”

“褚宴绝对不敢了谢谢殿下”扶云虽然向来跟褚宴不对付,可听到他被原谅的事,当即高兴得跟什么似的。

季听轻哼一声,没有再跟他聊这件事。

只是虽然嘴上不聊,心里却总是惦记着,把申屠川脑补成各种寄人篱下受人欺压的小受气包。一直到晚上,季听还是认命的从床上起来了。

不去看看真的不放心啊,万一扶云他们把男配玩出来毛病了,那她的任务就别想成功了。

季听这么对自己说着,披上衣裳趁着夜色,偷偷往申屠川那边溜去。

夜色已深,显然没有什么人了,偶尔有丫鬟小厮经过,季听也能手脚灵活的躲起来,一路有惊无险的到了申屠川的别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