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就哭一声。”
婉兮却使劲摇头:“也算不得委屈。终归我今天也算亲手杀了一个人。”
“玉烟那丫头……今年不过十四岁。我心下也是难受。这样圈禁一个月去,我心下也能平复些。”
皇帝凝着她:“连我都没想到,你一口咬死那肚兜是玉烟的。我急忙现场编瞎话,好悬有几处便说漏了。我原本给你预备了个人,却没想到你从自己宫里找了玉烟。”
婉兮不由得扬眉:“皇上给我预备了个人?谁?——该不会是那小柏氏?”
“嗯。”
皇帝轻哼一声:“她原本正好是在园子里的,又是怡嫔的妹子,若说她身上有些什么病气,一切便都说得过去。我宣布叫她正式学规矩,便是叫外头人以为她已承恩,故此过了病气什么的,便都说得过去。”
婉兮心下一软,不由得靠过来,抱住了皇帝:“我就猜到了,小柏氏是皇上预备好了要这样用的。不过小柏氏也是可怜见儿,若替我担了这么大一个罪名去,皇太后当真要处死她,又该怎么办?”
皇帝扬眉:“你舍不得那小柏氏,这才从自己宫里找个人?”
“才不是!”婉兮撅了嘴:“我虽然今天拼命往那玉烟身上说,可是她并不是无辜的。我才不会为了自保,就随便害了人家性命去的。”
婉兮顿了顿,幽幽叹了口气,“我往那玉烟身上引,是因为玉烟本就有罪,我这回的病就是她给带进宫里来的。这回皇太后来查,我既然避不开了,我也正好借她过桥罢了。”
皇帝便眯起眼来:“你查出她什么来了?”
婉兮垂首,掂对一下这话该怎么说。
四爷已经能为她做到如此地步,她若此时便将那玉烟背后的人直接说出来,四爷他又会不会为难?陈贵人的话、陈贵人的豁达,都在她眼前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