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藕荷色的衣裳,便连语琴和颖嫔都不由得联想到小七落地那天的那根针上去。
原本这事儿婉兮自己都已经摁下去了,终究小七和她都无碍;况且藕荷色实在是宫里比较常见的一种服色,年轻些的内廷主位,甚至包括内廷行走的福晋们都穿过,故此一时难以捋请到底是谁。
况且,凭那人心思的缜密,怎么就能偏偏留下那藕荷色的身影一闪?
婉兮便越发担心,这也是那人故意留下的套儿:就因为这服色太为常见,那婉兮如果非要揪出那个人来,便免不得循着这个颜色挨着个儿地怀疑宫里的这些人。若此,自是难免疑神疑鬼,倒与那所有人都生分了去了。
故此婉兮按捺着自己,暂且将这事儿放一边儿去,不再追究,也不叫身边人再提起了。
婉兮抬眸望一眼语琴和颖嫔,“我自己是摁下去了,可是林贵人却不是头一回在我眼前儿用这个颜色了——便连小七周岁,她送的礼,也是这样藕荷色的绸缎料子。”
“我因那会子小十四临盆,暂且没顾上,等到小十四满月,这才翻检出来。”
语琴和颖嫔都是皱眉,“这么说来,她今儿必定又是故意的!她难道是想向你自首不成?”
婉兮垂眸又想了想,却轻轻一笑,摇头。
“不,她这么办,我反倒彻底打消对她的怀疑去了。她若心里有鬼,她藏着这个颜色还来不及呢,又何必几次三番主动送到我眼前儿去?”
语琴与颖嫔对视一眼,也不由得点头。
语琴也轻笑一声道,“况且今儿的日子也特殊啊:当年是小七临盆前几日,而今儿又是忻嫔临盆的日子……我想,林贵人想说的话,倒是借由这样的法子,说得够清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