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锁云阵运转正常,可惜老妖到底实力高深,没有任何衰弱迹象。
而这一天,那块镇妖碑下,却又来了一个年轻人。
这人四处张望,发现无人后,这才将一壶酒,一碟茴香豆,还有两个馒头,一起摆放在石碑之下。
“师傅,您被镇压已经有几天,想必饿得狠了,徒弟无能,只能偷偷带些吃食,请您享用。”他诚恳道。
“呵呵,没想到,你居然是除了我儿子外,第二个来看我的人。哼哼,白世辛他们往日里一个个自命忠义,现在终于全部暴露出来。”白家老祖冷冷笑着。
“嘶……”聂渊心中暗惊,随后又欣喜若狂,果然老头子另有打算。
惊喜之后,他再次浮现出深深的忌惮——难道这老头子是故意以身做饵,用“苦肉计”,钓出白世辛这些隐藏的野心家?
真是可怕,外界都在传,这老头子是因为爱子的原因,又自恃有天道功德护佑,这才会一脚踏入侠客甲的地盘,结果自蹈死地。
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
不,不,他到底也是智者类型的人物,不是白若苍那种小白。
他脑子中再转了一个弯,顿时醒悟,外面说的其实就是真的,这老妖现在这样说,不过是用这种方法在给自己脸上贴金,同时掩盖他决策失误的事实。
果然是老奸巨猾啊!
虽然看穿对方的想法,聂渊对白家老祖的忌惮并没有减轻,反而更加重视几分。
对方在这种绝境,仍然没有丝毫颓丧懈怠,还有化绝境为条件,判断出以前潜伏在身边的野心家,这种忍功,绝对是天下无双。
聂渊脑海里短短时间转过无数念头,很快反应过来,当下道:“老祖明见万里,白世辛他们调外军入王城,居心叵测,白世富还亲自带人来杀我,幸好我早看穿他们的野心,提前离开,才幸免于难。”
“呵呵,他们两个沆瀣一气,老夫早就看在眼里,只是念在他们劳苦功高,不做计较。可惜,他们到底是忍不住,老夫只是刚刚遭难,就迫不及待地跳出来。”白家老祖在石碑下,摇头叹息道。
“是啊,若他们是忠义之人,这时候应该是想着如何营救老祖,而不是急忙调兵夺权,清洗异已……”聂渊闻言,抓紧给对方上眼药,将对方调集数万精兵入城的事,尽数说明。
他知道自己也有背叛史,但当时他只是另谋高就,没有直接对老祖基业下手,不像白世辛他们这样大胆狂妄,竟敢趁着老祖遭难,直接发动篡位之举。
老祖刚被镇压,那边立刻发动,显然准备了不是一天两天,甚至可以说,老祖遭难,与他们恐怕也脱离不了关系。
白家老祖听后,点点头道:“嗯,你说的是。若要稳定局势,大可把仓儿请回去就是,他们非但没有这样做,反而自行调兵,果然居心叵测。”
“正是如此,可恨我力量微薄,难以与他们抗衡……”聂渊满脸都是“有心杀賊,无力回天”的表情,痛心疾首道。
“这样吧,这附近被某个仇家布置了九九八十一道锁云阵,你弄些手脚,让它透透气,老夫传授你巨鼠王族的秘技。这秘技能镇压一切巨鼠,那两个野心勃勃的家伙,肯定不会想到老夫早有准备。”白家老祖淡淡道。
聂渊顿时欣喜若狂,脑海中只有四个字,“大计已成”。
这老儿果然从不会相信任何人,包括自己也是。
他当下道:“多谢师傅不计前嫌,还肯传授神功。等到徒弟学会,一定扶保仓公子回去继位。”
“嗯,鼠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仓儿本想来救我,可惜却被某个弱鸡所累,你以后就会知道,让他看清这个世界也好。你一定要让他继承我的王位,让他加冕为王,巨鼠将来才有希望。”白家老祖叮嘱道。
聂渊狠狠点头。
令人讽刺的是,他之所以叛逃,正是因为白家老祖早前要传位给仓公子的缘故,他很看不上这个懦弱的男人。
然而现在,他摇身一变,又成了护驾者,世道无常,可见一斑,上层斗争,风云变幻,谁也不能保证自己最后站在那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