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以为意。
木楼、石屋附近的男女老少,看到这位俊逸如神灵的大幽道人走来,神情反应各异,有人惶恐躲入屋内,有人则好奇地打量,更有人欲言欲止,眼中闪过一丝希冀的光芒……
李青云不时微笑点头,操着刚学的半生不熟的南疆土话,跟那些敢靠近的山民,打个招呼。
道基修士,本就通法悟真,学个土话而已,岂不手到拈来。
遗憾的是,没几个山民敢跟他多说两句。
这河姥坞,跟大幽道人说话,是会让河姥不喜的。
河姥不喜,则接下来家里很快就会缺粮,甚至患上大病。
之前来河姥坞搞出大动静的那批有道司道士,最后还不是挡不住河姥的怒火,全都呆呆地投了河,去平息“她”的怒火。
“咳咳咳……”
李青云走在坞寨平整的青石板上,感应山民的麻木、敬畏与惶恐等,身边一座木屋吊楼,传来剧烈又无力的咳嗽声。
那咳嗽一听,就是病入膏肓,气出多,气进少,没几天了。
屋内,飘出浓浓的草药味道,还有妇孺压抑而悲伤的哭泣。
“当家的,你可不能死啊,你死了,我们母子怎么活!”
“阿父,你不要丢下木头头……”
“咳咳咳,我是得罪河姥了,前天见鱼获不够家里吃的,就贪心多打了一网,结果落水染了寒气……”
“木头,快跟阿母我拜河姥,求她老人家宽恕,救命!”
接着,李青云就听到一轻一重的连绵磕头声。
他觉得,按这力道再磕一会,恐怕额骨都要裂了。
轻叹一声,他便推开半掩的屋门,走了进去。
屋子空间不大,半边做客堂兼厨房,半边做卧室,一张床睡一家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