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心并不气恼,只是淡淡道:“心无敬畏者,心无百姓,必祸乱人间,天下不得安宁,泰岳千年,总要找个最好的人主。”
张仪沉思片刻拱手道:“仪乃入世行走,自会代表泰岳想法施为。”
残心微微颔首:“尔之父,本为千年来最善之入世行走,奈何晚年变了初心,实是让人惋惜。”
张仪淡淡道:“家父并非为大周,而是一心寻明主平天下,故此行走五国,也是泰岳的意思。只可惜,他生于大周,心中情节难舍,故此最终一事无成,也并非偶然。”
残心道:“周虽衰变,平皇却心有不甘,然则周室强大之时,压制泰岳,不敬天意神明,已然失了天心。”
张仪道:“秦虽好,嬴无双却无法无天,心无敬畏,勿必排斥在外。凤辰桀骜,却未必不可用,四国之王,也尽在观察之列。唯张仪独重夏尔。”
残心道:“汝既为入世行走,自可一力决断,夏虽非五国最强,却占据中原腹地,皇道气象彰显,且姜氏自古尊泰岳、敬神明,故此,泰岳支持汝之选择,然则汝需清楚,你并非夏国之臣,而是天下之臣,最终须代泰岳妥善选择,不可局限其中。”
张仪颔首:“自当明白。重夏,不过是,张仪出身纵横,岂会目光狭隘。”
残心缓缓闭目:“去吧,你和江凡之斗,泰岳不会干涉,此人可用可杀,权衡便是。”
张仪微微躬身,施礼退下。
走出大殿,阳光有些刺眼,张仪信步来到山巅俯视,远远可见江凡仪仗已经行至泰岳脚下。
“江凡……泰岳在选择,张某在选择,汝呢?是在选择,亦或……你本就是选择……”
此刻的江凡,仿佛有所感应,回头眯眼望了望玉皇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