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时局的微妙,从清末起,两国的官方都并不表态,只将这种群架限制在学生的范畴内,双方都不派军警干涉。
往这条街上一站,就能看出此时中国与东洋学生的区别来——中国学生们穿蓝土布学生服,普通塑料扣子;东洋学生则穿笔挺的纯黑哔叽学生服,纯铜领扣。
亦因为国力与教育的传统,中国学生多数喊口号很响亮,可一旦动起手来就处于盲目挥舞拳脚的状态,而东洋的学生们全都训练有素,一动手则是有招有式。
故此多年来在东洋街上连绵不断的群架,时常以中国学生吃亏而告终。
这被动的情形持续了数十年,直到靳佩弦长大了。
别人不敢捅的马蜂窝,他敢捅,而且是花样翻新地各种捅,直到碎成渣渣儿再没捅的必要了为止。
从靳佩弦进了学堂,身边收集起封百里、宫里雁等一群小兄弟,东洋街上的群架,中国学生这一边终于出现了能打的生力军。
靳佩弦到东洋念士官学校之前,中国学生从屡战屡败,终于慢慢扳回了局面。到最后的两三年,已经是占据上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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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洋街上有一座铁桥,横跨两区。
靳佩弦带着宫里雁往桥上打横一站,垂眸望桥下。
靳佩弦将学生装的领口系严,一个扣子都不散开,干净立整得就像个文质彬彬的学生。
他本就生得白面如玉,眸若点漆,再加上这一身学生装的掩饰,就更叫他看起来毫无半点攻击力。
靳佩弦面上含笑,轻声细语问宫里雁,“怎么整的呀?我才走这二年,你们怎么就打不过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