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女客,且都英姿飒爽。
一位是潘佩瑶,另一个则是四太太顾若依。
潘佩瑶也没想到在这儿能看见顾若依,她有些不自在,抓过云扶来低声嘀咕,“你说免费给我用你的骑马场练习,可是你没说四太太也要来啊!”
云扶便笑了,“瞧你,我也没说我的骑马场只给你一个人儿开啊。我这么大场地,这么多员工呢,我还不做生意了是怎的?”
云扶故意上下打量潘佩瑶,“我说你又是什么意思啊?那好歹是四太太,你也从小就认识的,干嘛这么躲躲闪闪的?”
潘佩瑶皱皱眉,“哎呀你别管了!”说罢上马就飞奔而去。
是云扶找到她跟她主动说,她要是想在郑雪怀面前好好儿展现一把骑术,那她得提前到骑马场来踩踩场子,熟悉熟悉场地。她这才“勉为其难”地接受了云扶的邀请而来。
她也不是对四太太有什么成见,她只是从小就在大帅府长大,所以从小就看见四太太总穿马裤和长靴的——顾若依因出身将门,所以也是一向喜欢穿骑马装。而潘佩瑶自己如今也这样一身打扮,便总觉有些尴尬。
顾若依话不多,只是纵马狂奔,借助这驰骋来宣泄心中的压抑。
云扶没去打扰二人,她的注意力本也不在这儿。她扭身回去问维克多,“安排怎么样了?”
维克多点头,指了指已经身旁已经就位的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以及他面前的一架装置。
这个人和这个装置,云扶都有印象。
自从她放开了招手白俄舞女们的父兄、亲朋,大量白俄男子前来应募。为了能让温庐接受他们,这些白俄男子各显神通。
眼前这个小伙子曾经是来应聘乐队乐师的,他带了眼前这个装置,说是琴。
不过这“琴”,是怎么看着都不像琴的。试演奏的时候儿,只见这小伙子竟然都不碰那“琴”,而是站着老远,双手只在空中挥舞……不像当乐师的,倒像是来当魔术师的。
大家都看乐了,没人相信那是琴,那小伙子是乐师。结果那小伙子自己也紧张到手足无措,所以到后来也干脆都没将那个“琴”弹出一点儿乐音来。
云扶笑道,“若你肯扮个小丑,倒是合格的。”
结果这小伙子却生了气,抱起琴竟就走了。
今日重见,云扶哪里能放下心呢,便用目光询问维克多。
维克多介绍道:“这原来真的是一把琴,叫‘特雷门琴’。现在利用相同的原理,稍加改动,就能听见远处的声音了。”
“……这是一架由我们俄国特雷门博士于1919年发明的。它可以根据空气的震动,来远距离记录声音。现在稍加改动,就可以改造成一架听音的装置。”
“这里虽然是室外,可因为是山谷,本也拢音。再借助这台装置,我们不难知道骑马场上的客人们在说什么。”
云扶也有些惊讶,望着操作那装置的年轻男子,“这,真的行么?”
维克多含笑点头,“他叫安东。在我们逃来中国之前,他曾经是特雷门博士的学生,参与过特雷门博士研发这装置的全过程。”
安东沉默安静,皮肤雪白,双眼碧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