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若珍宝的佩剑被她束之高阁。
在宁燕跟随沈棠,踏上朝黎关,离宴安身亡之所、离仇人所在之处近了一步,这只怪物终于按捺不住窜了出来。以宁燕无法忽视的强大姿态,蛮横占据着她全部的心神。
黄烈是有些养蛊爱好在身上的。
沈棠陷入了三秒的沉默。
“……又穷又倒霉,历劫都没这么苦。”
瞧她困倦模样,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上哪儿鬼混了,例如——少冲。他这几日三餐都准时找沈棠蹭饭吃,闹得谷仁和他六弟很纳闷,几个大饼加了毒吗,少冲就离不开?
沈棠又看到了几日未见的云策。
沈棠愁苦着脸:“扭到腰了。”
少冲一惊:“山、山上?幕天席地?”
为啥呢?
倒不是联盟军成员搞事情贪了她的战利品,有顾池全程盯着,一文钱都不可能缺。她心情坏,纯粹是因为荀贞的还贷账单。
但,谁是养料谁是蛊王,还不一定。
分完了战利品,联盟军又开始开大会。盟主黄烈作为代表讲话,总结朝黎关一战的得失,描绘一下没有暴主的未来蓝图,给大家打打鸡血,之后才进入正题,商议对策。
不管是什么东西还是人,既然已经过去了、放下了,后悔和弥补都无意义。当然,她不是打击宁燕放弃。只是想隐晦告诉她,不要陷入过去的泥淖,她的未来在前方!
宁燕刷得一下拔出半个剑身。
宁燕知道姜胜的文士之道,却不知他的文士之道圆满渠道,乍一听,竟有些无言。
一边魂飞天外,一边机械干饭。
顾池又问:“何时的事情?”
沈棠苦恼道:“可是——”
沈棠道:“还好吧,出了汗就不凉了。”
沈棠面色为难:“这不太好吧?”
帐内已经准备了两人份朝食。
div css=&ot;ntentadv&ot; 一人两个大饭桶粟米粥,肉包子和白馒头足有成年男人拳头大,整齐堆叠在两个大盆里面。沈棠一屁股坐了下来,扯到了伤痛,口中倒吸一口冷气,皱着眉揉着腰……
他这才不情不愿地接受了安排。
沈棠用树枝指着月亮:“因为这世上除了星星月亮太阳我摘不下来,就没有我摘不来的东西。更何况,那只是郑乔的人头。”
当她知道真相,她终于和自己和解。
谷仁拽了拽少冲袖子。
她一度开始怀疑,质疑自己的能力和天赋,甚至是厌弃自己的性别。她不知道为何就女子无法修炼,大概是上天钟爱男子?既然此生此身无法改,那就让她下辈子托生为男儿身。哪怕还是乱世,至少能自保,能一展才华,有更广阔的天地让她振翅高飞。
沈棠道:“望潮进来就是。”
帐外的顾池憋笑憋得苹果肌都酸得麻木了,在少冲三观崩碎重塑当口,命人通传。
说着还揉了揉酸疼的腰。
谷仁直言不讳道:“陶慎语一直跟你不和,钱叔和又在你手中吃过亏,至于那个章永庆……不怕沈君笑话,谷某不曾看透他。”
拜托,她可是能干十五等少上造,直面十六等大上造的女人,联军顶尖战力之一,居然会平地摔,崴脚扭腰,离谱得不科学。
沈棠打着哈欠:“山上。”
如此伟岸强横的沈君,居、居然是下面那一个吗?要知道方圆十里都没个女性,跟沈君大晚上幽会高山,幕天席地的,大概率不会是个女子。换而言之,那还是个男子。
兵分三路,拿下半个燕州诸郡县。
提醒沈棠,多一颗心眼总不会错。
他不想离开沈君的庖子。
康季寿这个瘟神!!!
手中账册也没让她展颜,心情更坏了。
她,章贺,钱邕,陶言,四方势力一路。理由也是现成,攻打朝黎关的时候配合过,默契已经养成,再重新组队也麻烦。
不对啊,云策好歹是黄烈的主骑,不算多重用,但也不可或缺,又如此有天赋,没事儿跳槽作甚?事实证明,云策还真不是跳槽,但他包袱款款过来又确实是来找沈棠。
左眼写着“震”,右眼写着“惊”。
沈棠点头:“是啊,可是我已经将郑乔人头预定给先登了,他就差郑乔的人头方能圆满文士之道……但你这里又有杀夫之仇……”
沈棠一脸晦气地道:“别提了,说出来也丢人。我昨晚跟图南练剑对招,一开始都还好好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还是一片平坦旷地,突然就脚崴,扭到了腰。”
已经不是稚童智商的少冲:“……”
“元谋?”
宁燕最了解宴安,以对方那副温柔脾性,肯定想给郑乔一副全尸,但郑乔不一样:“我连他尸骨都捡不回来一块……”
她道:“因为我要杀一人。”
沈棠安静听宁燕宣泄情绪。
宁燕喟叹:“我十分羡慕主公。”
所、所以——
“沈君,我又来啦!”
宁燕:“可是?”
还是不让宁燕报杀夫之仇?
作为主公的她,罕见地感觉到两难。
今天干饭也没啥滋味了。
这架势是准备跳槽?
“……我能活下来真是福大命大。”
她还没有摸清章贺立场,但黄烈关于陶言的安排却正中她的下怀。作为主公,手心手背都是肉肉,她替栾信报仇,又岂会漏了顾池?她不会主动对盟友下手,但盟友先破坏规矩,她不介意给对方血淋淋的教训!
待回到营地,还有个礼包等着她。
沈棠问:“怎么个说法?”
雪白剑身映出一张淡漠的脸庞。
“黄盟主派你过来助我?”
云策诚恳点头:“是。”
_(:3」∠)_
啊啊啊啊啊,键盘真不能再买了,键盘架子都要不够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