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心中一连咯噔了好几下。
起初徐诠还有些嫉妒,赵葳一到月底就打劫他薪俸,自家堂兄胳膊肘往外拐啊!
次数一多,他琢磨过来了。
“大伟,你的脸怎么了?”
赵葳也是鬼精的,眨了眨无辜明眸。
赵奉好一会儿才找回说话能力。
赵奉有个儿子,出生时难产,自小身体就不太好,一受惊吓就容易呼吸不上来,时常要请医师登门诊治。这次老宅被包围就将他吓得犯病,长子为请医师与守兵起了冲突。最后还是守兵怕闹出人命不好收场,这才派人去请医师,二子度过危机。
听着徐诠没什么用的宽慰,赵葳嘴角扯扯——若天海家中真出了事情,徐文注帮忙传信已经仁至义尽,不可能再冒险做其他的。因为他是徐家家主,行事不可妄为。
耳朵听不到外界其他声音,当他回过神来,他已经在赶往前线的路上。胯下战马的速度提升到极限,迎面而来的劲风刮得他的脸生疼,脸上还有好几道干涸泪痕。
“怎么又扯上昭德兄了?”
赵奉的耳边全是响雷。
帐篷布帘被掀开,他还懵着。
赵葳看着赵奉刻意捂着额头,挡着眼睛,心下知道玩大了,愧疚得坐立难安。
哦,这回玩大了。
不过他不敢在这里将真相告知赵奉,将人连拖带拽拉到了一顶小帐篷,将人往帐篷内一推,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呵呵,他怕赵奉反应过来,将气撒自己身上。
div css=&ot;ntentadv&ot; “大伟啊——”
哪有武胆武者不受伤的?
沈棠带着一身血去见吴贤帐下大将,那将领跟沈棠没打过交道,这回好不容易有机会,不敢怠慢。一听是沈棠帐下看重的小将受重伤,他疑惑:“可是缺医师?”
沈棠看了一眼赵葳。
“阿父——”
徐诠急忙迎了上去。
说着,眼眶有些许的泛红。
天,不会真是祈元良搞的吧?
赵葳一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
赵奉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沈棠摇摇头,神情带着几分怜悯和心痛,柔声道:“不是,她想见见亲人。”
“为父有主意,你放心。”
“阿父刚才是——”
吴贤收到消息也没有横加阻拦。
将领变了脸色:“赵奉之女?”
赵葳一边摇头一边努力伸长脖子,凑过去一起看:“这个就不知道了……”
沈棠:“……”
急忙派人传信主公。
徐诠:“……”
他的堂兄想乱点鸳鸯谱,上了年纪的老男人就喜欢这口,徐诠表示一万个抗拒。
正好接住赵奉软下来的身体,后者的脸白得吓人,比战场上那些尸体还惨几分。
几次还险些被战马颠下马背。
吴贤那边防得紧,她作为女儿想见一眼赵奉都不容易,若是强行见面反而会给父亲带去不必要的麻烦。赵葳怀着忐忑心情去找沈棠,沈棠猝不及防被她的脸吓一跳。
他将马扎拉过来坐下:“阿父听说你在前线受伤,特地过来看看,伤哪了?”
“为何要毁掉?”
这种失误搁在一个身经百战的老将身上,几乎是不能想象的,不知过了多久,他看到了临时搭建的简易营寨。赵奉几乎是连滚带爬跳下马背,看得徐诠心惊胆战。
若换个脾气炸一些的老父亲,徐诠不在床榻挺尸个十天半月,这事儿想揭过?
“标下不怕疼的!”
不过她没忘记此行的目的,从枕下抽出徐诠给的书简密信:“阿父,其实我伤势不重的,养几天就能好。专程喊您过来是为了这件事情,这是徐文注郡守送来的。”
女儿重伤是假的,儿子是真的。
赵葳点头:“嗯。”
“赵将军!”
凄厉的哭嚎吓得赵葳手一抖。
赵奉想起那封泥封没开的密信,清楚沈棠并未看过,自然不知发生何事。他叹息着吐出一口浊气,手还在抖:“方才收到一封家书……膝下长子被人重伤……”
也就赵奉脾气好了。
“你可能要吃点苦头。”
当帐外传来急促脚步,赵奉正无聊抠脚,听到动静也以为不是冲自己来的。
全凭本能控制缰绳。
让赵奉自己脑补去吧。
赵奉挺直胸膛:“没什么!”
赵奉道:“放心,没事。”
确认赵葳无性命之忧,赵奉这才放下心。掀开布帘看到还未离开的沈棠,他脚步一顿,轻声问:“沈君这会儿可有空闲?”
“亲人?”
若非徐解出力,消息到不了赵奉耳中。
赵奉吐出口浊气:“犬子没什么天赋,此番就没带他来战场,只让他留后方看护家中老小。有人窥视家宅致使小儿受惊,他便跟人起了冲突,混乱间被打伤……”
赵奉道:“命倒是捡回来了,只是……这件事情跟吴……主公有些干系……”
沈棠:“……”
仿佛刚才来奔丧的不是他。
赵葳惊得坐直身体。
“我去找主公帮忙。”
“走神这般厉害,可是遇见难处?”
说着,父女俩一块儿沉默下来。
话里话外还暗示她帐下女性武胆武者很重要,少一个都心疼。若大义也不能让大伟撑过来,那好歹让他们父女见最后一面。作为一个仁慈主公,她非常有善心的。
祖宗的,吓死他了!
“恳请沈君一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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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妹现在就怕元良又搞事情了。
ps:不是吴贤干的,他还没那么蠢啦。赵奉之前为副官报仇杀的人,背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