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渟眼波流转,月眉星眼,转盼流光。
【危急关头也需要护法。】他轻叹,一直以为自己修心修到家,境界迟迟不突破也是缺了点顿悟机缘,今日跟沈君一番交谈才知他走错了道,【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他早应该察觉这点的。
平白蹉跎了这么多岁月。
檀渟看着祈善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怨怼,祈善被他看得头皮发麻,恨不得提剑跑路。
【你怨我作甚?】
【你当年不跑的话,我或许就能悟到这一层了。在沈君之前,你是我生平所见对男女最为不羁的人。】檀渟这话颇有些蛮不讲理,但他性格如此,祈善也不愿与他计较。
祈善道:【我不跑就残了。】
他这些朋友都有病。
个个都想趁他病要他命,不索命也要弄几个零件下来,相较之下,还是仇人能带来更多温暖。想到这点,祈善都想感慨多年不易。
檀渟叹道:【我只是想要同道中人。】
一个能理解他的同行者。
不过,如今不孤单了。
祈善:【……】
他当年就想建议檀渟去看看脑子,只是没想到檀渟多年顽疾会被主上忽悠好转了。
哪有人交朋友/追伴侣会想将人阉掉的?
看着浑身警惕,仿佛炸毛狸奴一样的祈元良,檀渟飒然一笑,冲他招手,示意他靠近一点。祈善不肯照做,倒是来屋内觅食的猫儿顺从了,享受打了个滚:【不用这般紧张,当年执着是当年,时过境迁,你祈元良都变了,我又岂会站在原地踟蹰不前呢?】
既然是误会,解开了就好。
想将祈善绝育不过是他不甘心。
损友,精髓不就在于一个“损”字?
祈善撇嘴:【我如何变了?】
这话他就不爱听了!
任凭沧海桑田,他祈元良始终如一。
檀渟道:【哪里没变?哪里都变了。】
当年的祈元良多绝情啊,用最无辜的姿态将人踹入万丈深渊,还在坑边朝里面笑。
要不是心智坚定,非得整出心病。
如今的祈元良?
檀渟心下暗暗摇头。
不仅这张脸跟当年见过的几张脸不一样,连心态也发生了翻天覆地变化。檀渟问了一个要命问题:【元良这些年没再惹债吧?】
祈善:【……】
他神色颇有几分不自然:【倒也不是。】
檀渟闻言都想将猫丢到祈善脸上了。
【呵,堂堂康国中书令,加封太师的祈中书,百忙之中居然还有空祸害无辜者?】
祈善道:【时间管理得好!】
檀渟:【……】
祈善不爱听这话:【这怎能叫祸害?】
谭曲,性别男/女,爱好主上和猫。
只要不是主上,背叛了就背叛了;
只要不是猫,舍弃就舍弃了。
与他而言,这些就跟呼吸一样自然。
檀渟:【……】
披发美人心绪翻滚,抬手摸到腰间,摸出一把短刀,另一手掐诀一道言灵,女娲大神毕设脸蛋露出一瞬的狰狞:【祈元良,死来!】
骤然爆发的文气排山倒海拍向祈善。
动静之大,附近邻居都被惊动。
一看方向是祈善临时住所,离开席垫的屁股又坐回去。文气很冲,但没有杀意,那就出不了人命。想想祈中书的人缘,这很正常。
祈善:【……】
檀渟鸠占鹊巢导致祈善无家可归。
他不得不跑去钱邕这边。
钱邕咧嘴:【什么风将祈中书吹来了?】
他显然是知道祈善临时住所被拆了一半的事儿,也知道祈善家中有友人借宿,只是不知道祈善作为主人家居然会被恶客赶出来。
祈善恶狠狠瞪他一眼。
这么多俘虏,偏偏将檀渟送到自己这里。
【钱叔和,你真害人不浅!】
因为是钱邕害的,所以钱邕要负责。
钱邕:【……】
因为没有正经八百自恋过,对于如何自恋,檀渟有些迷茫,只能求教沈棠。沈棠瞠目良久,默默掏出镜子分享:【你看到什么?】
檀渟双手捧着镜子看得仔细,眉心微蹙,眸色认真地回答道:【看到草民的脸。】
【自恋第一课,照镜子,欣赏自己。】
檀渟喃喃道:【……欣赏……自己?】
只是欣赏自己的脸么?
还是要欣赏自己的身体呢?
檀渟脑中开始举一反三。
沈棠继续:【自恋第二课,买买买,打扮自己!想要吃的,吃;想要喝的,喝;想要玩的,玩……核心诀窍就是宁肯委屈旁人,也绝对不委屈自己!从内到外都妥帖!】
檀渟觉得有些奇怪,又说不出哪有问题。
从衣食住行方面满足人欲,这确实是最简单直白表达情爱的方式,檀渟表示受教。
他问:【要装扮得好看?】
【标准不应该是好看,是你舒适。】
外在相貌自己可以点评,外人也可以点评,但舒适是自己才能体会到的。只要自己舒适,穿男装或穿女装,穿衣服或不穿衣服,皆可为之。沈棠日常穿着就偏爱精简干练,样式不拘泥男女,全看心情。她是国主,就算套个麻袋,外人也得附和两句适合。
沈棠给了檀渟不少耐心。
檀渟也给予足够多的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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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王没有感情线的,除了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