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1 / 2)

头顶盖过一柄油纸伞,祁叔语重心长:“您的身子刚好,经不起这么淋雨的!”

“祁叔,”萧牧野的一只手死攥着,滑落的雨水从指缝流过,我知道里面是那枚书签。

他问:“你知道石榴花有别的含义吗?”

祁叔一怔,点点头:“平民百姓里有个风俗,成亲下聘时要放上石榴花,它有个别称,叫鸳鸯花。”

我想打断祁叔,跟他说别说了。

现在他说的这些,无异于往我的脸上打了一巴掌。

告诉我从前自己有多贱罢了。

“鸳鸯花。”萧牧野无神地望向手心:“鸳鸯花。”

他重复了三遍,脸被划过的闪电照亮,更加苍白了。

站在满园的破败中,他浑身湿透,仿佛被丢弃的那一个是他。

多可笑。

他迈步到石榴树旁,这颗树被暴晒多日,绝无生还的可能。

上头的花被晒成了棕褐色,未成型的果子也恹恹巴巴。

他伸出手去,在要触碰到时又猛地缩回来,急促地喘了一口气。

旁边的小井里居然长出了野草。

祁叔走至旁边,无意往里探头一看,只一眼,他短促地发出一声惊呼。

我跟着探头去看,看清的那瞬,灵魂发出嘶厉的轰鸣。

“大惊小——”

最后一个怪字堵在萧牧野的嘴角,我见他微微睁大了双眼。

我眼前满是猩红,血遮盖了眼帘。

半米高的井口,往里探,有一个白灰色的身影静静地飘在上面。

我担心了那么久,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是喵喵。

那只我精心照料了两年多,陪着我无数个日子,会撒娇,通人性的猫,它死在了井底,我的石榴树旁。

我久久地趴在井口,在血泪掉出来的瞬间,我伸手去捞喵喵的身体。

它曾经那么软,会在我怀里撒娇,心情不好时,它甚至会去后院摘花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