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最终的圆月画未曾到木匠手里,原来它落在了静安寺。
萧牧野展开的那一瞬,神情便僵在那儿。
他定然是想起来了,那一日他从荒山赶回去,与今日一样浑身湿透,满心以为是我派刺客埋伏他,要他的命。
而王府阶下,是木匠掌柜送来的那张小床。
孟冬宁与他说,这是她为他们未来的孩子订制的小床。
霸占萧牧野后,又霸占了我给孩子的礼物。
那时萧牧野分明是信了的。
因为在他心里,我服食麝香,我不想生下他的孩子。
而此刻,我不知道他重新审视过这幅图没有。
“这是,她画的吗?”
竹叶挠了挠头:“是王妃抱着进来的,至于是不是她亲手所画,我不知道。”
毕竟竹叶没有亲眼见过。
可萧牧野突然打断他:“是她画的。”
他如此笃定,倒是让我觉得奇怪。
从前种种细节他未曾怀疑过,现在靠着一副图画,倒是认定是我画的了?
“我见过这个圆月。”他鬓角滑下一滴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滴,打落在竹笺上。
萧牧野很快抬起衣袖擦去。
那速度很快,快的让我差点误以为他在呵护什么珍宝,舍不得沾上任何尘埃。
但他说的圆月,我倒是想起来了。
混沌的脑中拼拼凑凑,凑出一个某年的中秋月。
他不爱看戏台子,但自从我来了王府,不愿王府冷清,因此每年都请一台戏班子唱戏。
唱的什么我也不清楚,因为每当这时我总陪着萧牧野在后院。
是桌上摆几碟酥点,他看兵法,我便在一旁做花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