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月娥将怀中的襁褓又紧了紧,靠在她膝头的嘉言也跟着使劲点了点头。
骡车与难民间的距离不足一里。
奔跑起来,不过片刻就到了近前。
那些难民破衣烂衫,许是逃难匆忙,身上带着的东西也寥寥无几,队伍中还有几人受了伤,粗糙包扎的伤口上隐隐透着血色。
看到眼前的骡车,许多人眼底都流露出希冀之色。
当看清赶车的仅仅是一名身形瘦弱的女子之时,那眼底的光彩更是瞬间放大了数倍。
“姑娘!”
“行行好,给口吃的吧!”
“我们一天没吃饭了,求求您,大发慈悲……”
队伍中的妇人与老者接连对着骡车开口乞求,跟在她们身边的孩子也爆发出阵阵哭声,听得人心里颇不落忍。
赶车的穗禾却板着脸,面无表情地抓紧缰绳,一丝一毫眼神都没有分给旁边的难民。
难民见状,叫喊得更大声了。
队伍中那十几名壮年男丁,一边求着“姑娘给些吃的”,一边还从两侧不断向骡车靠近。
眼见骡车丝毫没有停下的架势,彼此使了个眼色,同时朝赶车的穗禾抓去。
打头的那名高壮男子,手刚抓住穗禾的手臂,就被她反手扣住,整个人抡起到空中,朝另一侧甩飞出去。
还未动手的难民见状,纷纷看傻了眼。
难怪这骡车敢独自上路,原来赶车的女子竟拥有如此神力!
趁着难民们晃神的功夫,穗禾拽紧缰绳,赶着骡车向前冲去。
阻拦在骡车前面,试图用身体将骡车拦下的妇人们见这架势,怕被蹄子踩伤,连忙向旁闪躲,骡车终于得以穿梭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