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正位中宫一年多来,已经几乎花空了她在宫里二十年的积蓄去;能维持到今年,还得幸亏有册封礼时皇太后和皇上的赏赐,以及宗室大臣、内外命妇的进献……她正月里临出行前结算这一年的花销,没个三五万的银子,怎么都支应不过去。
三五万银子,与她年例一千两相比,呵呵,什么叫杯水车薪?
往年倒也罢了,今年偏偏还有皇太后的六十万寿。皇上要大庆,她又怎能寒酸了去?
可是皇太后却免了大臣进献,那老太太怎么不免她这个当儿媳的进献啊?害得她这会子捉襟见肘,看着什么都像是银子!
这回在杭州,好容易那杭州织造有心进献,私下里找了她身边的内管领去,又透过太监、塔娜,传到她这儿来。她欢喜极了,以为她是皇后,那汉州制造孝敬一回,没两万银子是拿不出手的。
若有了这两万银子,皇太后的万寿当能应付过去了;就算回京还有舒妃临盆——以及接下来那孩子洗三、小满月、满月等项,也能支应过来了。
却哪儿成想啊,那杭州织造来进银子的当天,正是皇上下旨将那粘竿儿拜唐阿就地正法的日子!
一个堂堂贵胄子弟、皇上身边儿的侍卫,说给砍了脑袋就给砍了,杭州织造自己不顾是个内务府的包衣,他便怎么都不敢了。就意思意思给了这么五百两,这回去连应付舒妃一个都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