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情,便是挖了眼珠子都不敢信!
“不可能,不可能,欧阳大小姐乃是六品文官,欧阳家明珠,怎能……”
“我,我一定是做梦,欧阳家大小姐怎能给男人献舞,何况那男子还是,还是——”
远处阁楼之上,薛文举缓缓转头,看向一脸迷茫的左丘韧。
“左丘先生,多谢。”
“能让欧阳大小姐如此关照提携张远,我着实感动。”
左丘韧嘴角胡须抽搐,身躯在寒风之中,白发有些凌乱。
凉亭之中,张远静静看着面前轻舞的欧阳凌。
从小穿着儒袍的欧阳凌,哪怕身段婀娜,可确实没有练过舞。
此时,她一板一眼的动作,略有些笨拙,却更加真实。
女为悦己者容,女为悦己者舞。
一旁的玉娘同样全神灌注,指尖轻动,那悠扬的乐曲流淌。
其实对于玉娘来说,做生意只是为了赚取足够他张远修行的资粮,抚琴,清歌,才是所求啊。
他张远何德何能,能让面前这等世间难得的女子如此倾心?
身形正坐,张远的手掌缓缓握紧。
到一曲终了,欧阳凌微微喘息的立住身形。
“为何如此?”张远看着面前的欧阳凌,轻声问道。
当着如此多人的面,牵着他张远的手走进凉亭,还是穿着女装一舞,欧阳凌此等行径,恐怕会招来无尽非议。
“杜家一纸书信,春秋儒道问责,欧阳家不能支撑,我也只能回去。”
“本来此次官试之后我该是入腾洲镇守金殿为从五品同知令,执掌巡察监督职权。”
“如今,我被安排到玉川书院,做教习长。”
欧阳凌的声音透出几分复杂。
得罪杜家,现在哪怕杜家允诺不会踏足腾洲,可依然只凭一纸书信,就断去她所有努力。
玉川书院,不是潜川书院。
潜川书院是腾洲第一书院,是镇守金殿之下直属,其祭学和教习长都是四品官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