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轲问,“不知道要了多少粮食?”
“五百多石吧……孟悢自己填的,不过我觉得这个数字太少了,能够几个人吃?”
姜芃姬嗤了一声,她又不是乞丐,几百石粮食就想打发了,这样也太小瞧就她了。
徐轲也说,“五百多石,的确还少了一些,反正孟氏也不差粮食,我们便要个两千石就好。更别说运送粮食的队伍从孟郡出发到河间,路上耗费米粮也是一个巨大的数字……”
两人谈话之间,将原本定下的五百石米粮增长到了两千石,简直嚣张得欠揍。
“只是,郎君打算如何将这书信送到孟氏手里?”
徐轲提笔用不惯用的左手书写一份“绑匪”的勒索信,内容言明孟悢在自己手里,想要赎人就按照信件内容照做,以米粮换人,不接受金银贿赂,务必在收到信件x天内将米粮送到。
当然,绑匪这个锅,直接甩孟浑头上了,反正已经跟老东家决裂,再决裂狠一些也行的。
姜芃姬闻言,不甚在意地轻笑两声,说道,“这个问题又有何难?我们不用派人将书信千里迢迢送到孟郡孟府,只需要将这东西放在那间赌坊的柴房就行。”
徐轲提笔的左手差点把毛笔丢出去,他家郎君怎么能这么能耐呢?
对方什么都知道,总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多余,不开心。
“郎君为何如此笃定?”
“孟悢是将扈从甩掉之后才混入河间郡的,换而言之,那些扈从在寻人的时候,走弯路的可能性十分高,收到孟悢被关赌坊的消息,再赶到河间郡的时间极有可能稍微晚一两天……更加重要的是,昨夜并没有看到孟悢扈从的痕迹,我猜测,最迟今明两晚应该会到。”
管他是迟一天还是迟两天三天,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那几个扈从赶到河间之后,第一站肯定是去赌坊柴房,搜寻孟悢踪迹,如此一来,他们自然会看到两份明显的书简。
“那些扈从要是知道孟悢已经死了,怕孟氏追究,自然不敢将书信传回去,说不定就地分散,逃命天涯。可要是不确定孟悢有没有死呢?那么结果就全然不一样了。”
姜芃姬悠悠然地继续说,“等他们看到绑匪放的勒索信,他们会认为绑匪有利可图,在没有满足贪婪之前,孟悢还是活着的。这样一来,他们肯定会拼了命,用最快的速度将两份书简送回沧州孟郡,以免耽误时间,让孟悢多受罪,将人救回来之后,兴许还能立下大功。”
孟悢死了和活着,意义截然不同。
若他死了,孟氏才不管是孟悢自己作死甩开扈从,肯定会要扈从赔命。
若他活着,孟氏哪怕清算扈从看管不力的罪名,但顾念孟悢的行为,也会对扈从加倍补偿。
说白了,姜芃姬就是算计那几个扈从拼了老命将两份书简安全送到孟氏手上而已。
徐轲:“……”
姜芃姬见生无可恋的表情,顿时忍俊不禁,没好气地笑道,“我知道你为什么问的那么详细,是不是很期待我疑惑反问你,然后你再洋洋洒洒来一段同样的内容……对吧?”
郎君,看穿不说穿,咱们之间还是可以有友谊的,现在……友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