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丰厚赏赐,聂洵这边一头雾水。
他最近没有立功也没有喜事,为何主公突然给自己这么大的赏赐?
老者尊者赐,少者卑者不可辞。
主公赏赐下来的东西,自然要好好收着,却不知让原信越发恼火和生气。
聂洵与孟恒交往紧密,疑似怀揣异心,不但没有得到重罚反而收到厚赏,这算什么事儿!
众人虽没有将矛盾摆在明面上,但彼此心知肚明。
直至聂氏使团突然提出辞行,这颗埋入地底的炸弹彻底引爆了,炸蒙了一圈人。
因为聂氏的压力,黄嵩多番考量之后才会答应用沧州二郡换取谌州。
所以当聂良率领聂氏使团提出辞行的时候,黄嵩面上笑嘻嘻,心里p。
聂良大老远从中诏过来就是为了耍他?
聂氏使团说走就走,连个征兆都没有,更别说进一步施压威胁——那黄嵩这边放弃沧州二郡的举止便显得愚蠢了——难怪,风珏和程靖过去的时候,姜芃姬没有半分为难就答应了。
蓦地,黄嵩想起一个细节——
沧州二郡换取谌州这事儿,虽说是风珏的劝说让他下定决心,但最初的提议人却是聂洵。
不过想想当时的情形,聂洵的建议不失为一条很好的退路,谁知道聂氏变卦这么快,打得众人措手不及。黄嵩只能将这点异样情绪压下,耗费大量时间和心腹重新商议接下来的安排。
若是这样,黄嵩过个几天便能释怀这事儿。
奈何原信不肯罢手。
在他看来,聂洵这是“恃宠而骄”、“不知好歹”!
主公三番五次地放过他,他不思尽忠报恩,反而恩将仇报。
“老夫便是舍了一身剐,定要让主公看清此人的真正面目。”
原信揣着上断头台一样悲壮的心情,连夜拜访黄嵩。
黄嵩只能从被窝中爬出来,寝衣外披着薄衫,神色充斥着困倦。
“原校尉,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不能留到明日再说,非得连夜拜访?”
这会儿看到原信,黄嵩就忍不住头大。
原信老泪纵横地道,“主公,这是聂洵与柳羲里应外合的铁证啊。”
黄嵩一听这话,原先压抑的怒火再也忍不住,面上却只剩阴冷。
“哦?这话怎么说?”
原信道,“前些阵子,末将时常看到聂洵与柳羲那边的孟恒交往甚密,二人谈话总要避开旁人,似乎聊一些不可告人的内容。再之后,聂洵向主公建议用沧州二郡换取谌州。末将以为,定然是柳羲那边得到什么风声,知道聂氏使团即将离开,顾不上沧州之事,所以她才授意让聂洵误导主公。若非如此,柳羲为何要吃这个亏,没有丝毫刁难便答应换取之事?”
当时那个情况下,谌州换取沧州二郡可是很吃亏的,还要冒着极大的风险。
原信越想越觉得聂洵的建议不安好心。
黄嵩面色变了又变,半晌才道,“此事,我心中自有定论,原校尉勿要插手。”
原信听了这话,心中愤愤不平。
他很清楚,黄嵩这是要偏袒聂洵,帮着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