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恭不疑有他,连忙下令。
话音刚落,两旁倏地冒出了“许”、“谢”二字的旗帜,杨思看到了老熟人。
“来了就不用走了。”韩彧居高临下地道,“靖容,数月不见,别来无恙?”
无恙个锤子!
杨思面上绷紧了,内心却十分不文雅地爆了粗口。
韩彧可不会给杨思任何反应的时间,早就准备妥当的滚石从两旁山道滚落,箭矢如潮。
他本就打算吃掉杨思军队半数以上的兵马,剩下的残兵败将再慢慢蚕食。
按照韩彧的预料,半数大军深入峡谷,此时突然遭到头,前军慌乱之下后撤,必然弄乱军阵,引发人挤人、堵塞峡谷拗口的局面。前军来不及撤,后军无法支援,以至于秩序崩溃。
不过——
谢则惊诧道,“果然是精锐,此时此刻还能稳住阵势而不乱。军师不是说他们已经断粮一两日了,本该士气低迷、毫无战力——如今一瞧,竟没有那般不堪。葬在这儿,可惜了。”
口中说着“可惜”,谢则可没有丝毫手下留情的意思。
无数滚石和热油泼下,惨叫声响彻整个峡谷,谢则指挥弓箭手朝山坳口射击。
山坳口成了弓箭手主要照顾的目标,破坏后军的支援以及前军的退路。
“保护军师——”
秦恭击落冲向杨思的箭矢,但他一人只有两只手,哪里比得过敌人数百上千弓手?
十数名盾兵举盾结阵,借用盾面挡住流矢,兵荒马乱中护住杨思和程远二人。
杨思形色狼狈,肩头扎着一支箭,若是这支箭往上射偏一些,直接穿过他脑子了。
吐出一口血沫,杨思道,“呸——玩了一辈子鹰,差点儿被鹰啄瞎眼睛——”
口中溢出一声痛呼,整张脸因为剧痛皱成了一团,最后还是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
秦恭确保杨思等人安全,这才指挥兵卒结阵撤退。
只要退出峡谷,他们还能有一线生机。
热油泼溅,滚石和箭矢都不长眼睛,它们可不管谁是谁,滚下来砸到谁就算谁倒霉。
一时间,不知多少兵卒被箭矢射伤又被滚石碾压,尸骨化为碎肉血水。
谢则道,“拿弓来!”
搭弓拉箭,瞄准了底下的秦恭。
本就兵荒马乱,士气动荡,一旦主将阵亡,岌岌可危的军阵必定崩溃。
箭矢破空,好似长了眼睛般锁定了他。
秦恭脊背冒气一阵寒凉,危机感直冒脑门。
他勉强将其击落,却躲不开另一支流矢,锋锐的箭头从脸侧划过,刺目的鲜血染红了右眼。
谢则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他没想到秦恭竟能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