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年纪大了,不能这么一惊一乍。
女人眼界有限,见姜弄琴梳着未婚发髻却又非完璧,还以为她是伺候杨思的婢女,充其量跟通房差不多。干着下人的活儿,晚上还要伺候家中男主人,但又不能算是正经的主人。
姜弄琴似笑非笑道,“你说自己求而不得,莫非你想扒着军师,当他正房夫人不成?”
女人被说中心思,面上一热,垂头避开那道锐利的视线。
她这半辈子过得太苦了,如今有机会摆在她眼前,让她和杨思攀上关系,她当然不会放过。
哪怕不能成他正房夫人,当他府中贵妾也好,这样她们母子后半辈子都有指望了。
在她心里,她两个姐姐已经原谅她年幼时候犯下的错,那么杨思才是害死两个姐姐的凶手。
他有义务替姐姐照顾她、照拂她,那可是两条活生生的人命!
这是他欠下的!
殊不知,杨思手里的人命都是用万做单位的。
他愿意和她哔哔,那也是看在已故两个故人的面子上,不然早捶死她了。
女人梗着脖子道,“是又如何?”
“不如何,肉太老。”姜弄琴道,“搁在后院当男宠都嫌年纪大。”
杨思:“”
若非他还扶着门框,说不定真摔地上了。
姜弄琴转头望向杨思,“杨军师早已过了而立之年,年纪的确大了,末将说得不对?”
“不,很对。”
明明被扎了好几刀,他还得咬牙承认对方扎心扎得好。
对对对,小仙女说什么都是对的!
杨思揣着好奇心跑来赴宴,没成想被人喂了一嘴的屎,还憋了一肚子的火气。
“打道回府吧。”
赵绍那边很快就得了消息,连忙带人过来。
“莫不是安排的美人不合先生胃口?”
杨思道,“不仅不和胃口,反胃极了。”
赵绍暗中观察他的表情,心下纳闷不解,杨思的反应和他想象得大不一样啊。
“下人招待不周,怠慢了先生,绍这就去敲打一番。”赵绍苦口婆心道,“如今夜色已晚,先生不如留宿一宿,好让绍一尽地主之谊不知,那美人哪里冒犯了先生?”
杨思道,“那人一上来便攀咬交情,目的可疑。思见过她,她以前是疆定郡的花娘,身边迎来送往无数。赵将军将她送人,到底是有意交好还是恶意寻衅?思还想问赵将军此举是什么意思呢。此女还言之凿凿说曾有思之骨血,呵,可笑!区区娼妓,谁知她腹中骨血是谁的?更何况,思与她清清白白。赵将军出身名门,家风清正,定不会让思受这等女子的污蔑吧?”
赵绍面色讪讪,尴尬地道,“那女子主动上门陈情,绍见她证据凿凿,这才信了她的话,有心让杨先生与她们母子一家团聚。岂料好心办了坏事——”
杨思冷笑,“赵将军若不信,尽可以查查那四儿的生辰八字和思离开疆定郡的时间,这中间差了三五个月呢。娼妓之流,最善花言巧语、搬弄是非,赵将军竟然也信?”
赵绍面色青一阵白一阵。
“杨先生说的是,娼妓之语,不可尽信,毕竟骨子里就流着肮脏的血,怎么样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先生莫要动怒,绍这就派人去将他们母子处理了,还先生清誉。”
杨思眸光闪动着冰冷杀意,望向赵绍的眼神像看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