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亭公柳羲在某次宴席上醉酒,酒意朦胧间,她讥笑男风断袖,还以杨涛和颜霖做了例子。
“漳州杨蹇身前也是好汉一枚,孰料膝下独子杨涛却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荒唐小子。”
众人不解,杨涛哪里荒唐了?
追问之下,兰亭公又道,“他与颜霖对外宣称是兄弟,实则为契兄弟。互相娶了各自的妹子,他们也不嫌恶心。听闻二位夫人皆是国色天香,不知被丈夫冷待、独守空闺的滋味如何?”
这话要是从普通人嘴里说出来,小命都没了,但说话的人是兰亭公柳羲啊。
八卦的真实度比珍珠还真了!
酒过三巡,兰亭公已经喝得酩酊大醉,她又口出狂言,当众讥笑道,“杨涛他们断袖,不知两位寂寞无比的夫人,是不是也墨镜取乐?这家子真是好笑得很,杨蹇老儿死不瞑目呀。”
什么叫磨镜?
两个男子相恋为断袖,两个女子相恋则为磨镜。两个女子耳鬓厮磨,靠着抚摸身体获得满足,因为女子身体构造一样,二人相恋似中间放了一面镜子,故而女子同性恋才称之为磨镜。
兰亭公不仅在酒席大放厥词,第二日酒醒之后还派人寻访各处,找来两个酷似杨涛和颜霖的人,当众道,“以前只听断袖是个什么,还从不曾见过呢。尔等不妨当众脱衫演示,好让我开开眼界。独乐不如众乐,你们在我跟前表演完了,还得去外头给百姓看看什么叫断袖。”
说罢,两个高仿货互相脱衣抚摸,耳鬓厮磨,当众行了床笫之事,好不快活。
不仅如此,他们还被灌了药,丢到街头供人观赏。
二人丑态毕露,似畜牲一般只知道媾合,具体情形不忍睹目!
等陪嫁嬷嬷将流言含糊说出来,两位年轻的夫人险些气昏了过去。
“平日总听夫君提及柳羲,说她是光明磊落、豁达洒脱的同道中人,未曾想夫君看走了眼,那是个厚颜无耻,猪狗不如的东西!”颜舒窈缓了缓气,面色煞白煞白的,小腹还隐隐作疼。
陪嫁嬷嬷见状,急忙唤来郎中,开了一副安胎药才稳了下来。
杨柔嘉也被气得面色发青,不过她更担心颜舒窈的身子。
对方不仅是自个儿手帕交,还是嫂子兼小姑子!
杨柔嘉责问道,“此事闹得这般大,为何先前没有听到半点儿风声?”
“此事还未彻查,不敢拿到二位夫人面前。”
颜舒窈苍白着脸问,“这则流言是从什么地方传出来的?”
细细追问,二人才发现这则流言的源头是一伙自称丸州来漳州做生意的商贾。
“这不太对劲。”颜舒窈摇头道,“丸州到漳州路途遥远,难不成这伙商贾连年节都不过,匆匆带货上路?如今春耕刚过,两地也没什么生意可做,他们这番托词矛盾重重——”
杨柔嘉听她这么一说,怒火消退了不少,对着主事人道,“不如先将这些人扣押下来,好好审讯一番,看看他们背后到底是谁在指使。不信他们的嘴巴还能硬过牢房的刑具!”
颜舒窈道,“当务之急还是先扼制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