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顿时高呼,无数人都被这开炮的动静给吓的心脏狂跳,脸色惨白。有些人捂着心口都觉着眩晕,甚至跌跌撞撞站都站不稳。可开炮并不算完,炙热的炮弹喷出炮膛,在地面上做弹跳跃进,飘了一下后准确命中三百米外的土堆。
那土堆中预先埋下了一包黑火药,被打中之后当场爆燃。又是一下震天而起,土堆轰然炸开,四分五裂。漫天的白烟和泥土四散飞溅,覆盖几十米的范围。周围的百姓本就被炮击之声惊吓的高呼,嗓子已经到了喉咙口。再看到这一下爆炸,真是心都要飞出来。
现场视听效果一级棒!
有人看得如痴如醉,有人却是惊魂不安,还有人被吓的当场晕倒——没经过后世电影电视的洗礼,这年头打个雷都能把人吓的够呛,更别提这近在咫尺的惊雷震动了。
老李头就是嗷呜一嗓子,被吓的浑身发抖。他身边的徐光启和孙元化师生二人双双被这暗藏玄机的爆炸给唬住,也是感到毛骨悚然,不寒而栗。在他们看来,这‘革命军’的火炮未免太厉害,打得准不说,竟然一炮就打掉了一个土堆。
这要是攻城,岂不就是多打几炮的事?谁也扛不住啊!
“这这这……。”徐光启口吃般扭头看向孙元化,惶惶不安。孙元化也是惊骇莫名,连忙伸手扶住自己老师,却再也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言语。
一门炮发射完毕,另一门炮再次开火。整个演武场又是一阵惊呼大叫,所有人都过足了瘾。大伙都觉着今天没有白来,光是这火炮开火的动静就足以让自己回家吹嘘一辈子。
两门炮各打一发实心弹就退场。接下来是胸甲骑兵呼啸上前,挥舞马刀劈砍一些竖立好的木靶子。由于火炮亮相先声夺人,以至于这些凶厉的骑兵反而叫人觉着不够厉害。
只是在见识明军演武的徐光启看来,这些‘革命军’骑兵若是真的上了战场,必然是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无论谁与之对阵,都要小心这些可怕精骑的骚扰和攻击。
在骑兵演练之后,三个一直站立不动的步兵方阵方才开始齐步前进。他们在众人围观下步入战场,然后三排火铳手开始进行轮替射击,目标就是百米内好几排木靶子。
砰砰砰……,密集而整齐的火铳声接连响起,白烟在队列前不断冒出。队列前的木靶子被打的碎屑纷飞,不断倒伏。孙元化用心数了数,就发现这些火铳手基本上二十息就可以打一轮,或者说一分钟内打三次排枪。
如此火力之下,想要用冷兵器对其进行突击根本是不可能的。孙元化就对老师低声说道:“这‘革命军’先用火炮破阵,再用骑兵骚扰,最后是火铳轮击。如此一来,天下谁能与之对敌?就算靠人多冲到这方阵近前,他们还有两排身披厚甲的长矛手,根本不怕。”
孙元化就希望老师能用丰富的人生经验给他指条明路,可徐光启自己开头就被‘革命军’的火炮震慑的心智已乱,哪里还有什么主意可讲?他甚至连连叹息的摇头,乃至两眼湿润悲痛莫名,口中直呼:“打不赢,实在打不赢。熊督耗费朝廷几十万银两,也是打不赢。”
师生二人俱是心情低落,都没心思继续看下去。他们甚至没空跟老李头告别,两两搀扶着去寻自己的仆人,准备从哪来,回那里去。别的事情已经无心考虑。
只是等徐孙二人从演武场演武场出来,却忽然发现身边人群拥挤。前头来了个面容清秀,为大量仆人和军警所簇拥的女子。他们意识到不对劲,连忙向左右两边躲避。
可这女子却主动上前,朝师生二人微微行礼,笑语说道:“徐先生,孙先生,妾身周文氏,奉我家夫君之命,特来请二位大才入府一叙。”
被人一口道破姓名,徐光启和孙元化都被吓的两股颤颤,惊慌不已。徐光启强自镇定,他见这女子衣着华贵,气质温婉,连忙拱手问道:“不知夫人的夫君是谁?我师生二人在天津并无好友呀。”
女子笑笑:“我夫君便是‘革命军’的大帅周青峰,他与二位神交已久了。徐先生从通州起身出发时,夫君便说这次不能轻易放你们走。这一路上车船照应的可都是我夫君手下的人。所以还请二位赏脸,随妾身一行。”
啊……,这下没得跑了!